眨眼工夫，腊月也走到绝顶。
“甚么！”流玉的一句话惊得郑妈妈整小我都弹了起来“女人，这事……”
章老太太听了来龙去脉，便把宝莲唤出去问了几句，又让何氏从账上添了些银子。
这么一说，楚维琳不由笑出了声，点头道：“倒是这个理。”
回了清晖苑。宝莲就清算了东西。
说是大小事情，可空荡荡的院子能有多少事？因此本就不高不低的郑妈妈这会儿更是可有可无的身份了。
不过就是平常的家生子，别说回不了清晖苑，别的主子跟前，另有哪个肯收她？
是她提出来想去照顾秦妈妈的，她也真是很体贴养母的身材，但她没有想到，楚维琳对她竟然是一句挽留都没有就应下了。
虽是少了人，但楚维琳临时没有添人的筹算，等开了春再做计算也不迟。
“如何就是个好差事了？”雁君不解，撅着嘴抱怨，清晖苑里一堆的事情，她又不招女人喜好，左看右看也没瞧出哪儿好了，可她不敢与郑妈妈的拳头对抗，缩了缩脖子，道“那等弟弟他们好些了，我再返来嘛，就跟宝莲姐姐一样，她还是出府去了呢，等她回了清晖苑我再归去。”
到了掌灯时，何氏那儿也得了些风声，使了香樟过来。
何氏安抚道：“如果缺药材了就来与我说，秦妈妈到底是奶过维琳的，别把自个儿当作了外人。”
去了大氅，在中屋烤着火去了去身上寒气，郑妈妈这才到了楚维琳跟前，赔笑着道：“女人寻奴婢？”
香樟含笑存候，道：“六女人，太太晓得女人这儿少了人手，太太说，女人要添人补上，尽管和李和顺家的说，让她领人来给女人挑一挑。”
当日是宝莲守夜，服侍楚维琳躺下，正要落幔帐，就见楚维琳晶亮眸子一向望着她，宝莲一愣，浅含笑了：“女人，可另有事要叮咛奴婢？”
这些日子，宝莲似是存了些情感，出府去消化消化，让秦妈妈开导一番，如果能想转过来自是最好的，如果想转不过来，也是主仆情分不敷深了。
内心堵得慌，宝莲吸了吸鼻子，把情感都压了归去。
郑妈妈一口气堵在胸口，硬着头皮，道：“女人，雁君几个弟妹都是皮糙肉厚的，那里这么精贵要人照顾，还是女人这儿的事情要紧，您看，腊月又连着元月，等过了年开了春，事情不竭哩。”
楚维琳先去了颐顺堂，没坐多久，何氏便来了，楚维瑷跟在背面，另一边是由奶娘抱着的楚维琏。(未完待续)
而宝莲坐在榻子上，轻咬着下唇一动不动。
楚维琳伸脱手指晃了晃，含笑止了郑妈妈的话，缓缓道：“妈妈是晓得的，宝莲出府去了，我这儿一下子缺了个大丫环，也有些捉襟见肘的。”
除夕家宴摆在了长房。
楚维琳笑了笑，没有再开口。
越想越气，再求楚维琳也无用，郑妈妈只能挤出笑容带了雁君走，一出了清晖苑就狠狠踹了她一脚。
猛的一股劲道，雁君往前一扑，踉跄了几步没跌倒，扭头急道：“姑母，你踹我做甚么？”
郑妈妈正揣摩这事儿呢，女人寻她来，一定真就不留了雁君，也许只是让她来敲打一番的。闻言不由心中一喜，这不就是一个台阶吗？
楚维琳也不催她，由着雁君瞅了好久，才想起来要福身存候。
楚维琳见她们走远了。支着下巴感喟道：“她陪了我这么多年，俄然就分开了，有些不风俗。”
郑妈妈的心突突多跳了几下，腆着脸，道：“女人，她如果不聪明，您固然清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