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4:秦汉军制,采取军—部—曲—屯—队—什伍的体例。对应军官为将军—校尉(司马)—军候(千人)—屯长—队率(队史)—什长—伍长。
“将军来了!”
只是两句话的工夫,几个骑士又奔近了很多,听到少年的呼喊,打头的瘦高独眼男人怒声骂道:“邓疙瘩,早说过要叫老子屯长,再不守端方,老子抽你!”
他们穿戴打扮各别,若对那些身上的血迹污渍和灰尘视而不见的话,穿在身上的衣衫布料有的实在是绫罗绸缎,也有的只不过是葛布麻衣,看着繁华不一,略微类似的处所,是大多数人头上都扎着的黄色头巾,让他们看起来确切像一个个人。
自家部属争气,身为屯长的许独目也是欢畅,看来这万余人过来,并未将周边野物全吓光,深思着明日若还是过不了河,一早便可叫齐备屯士卒去围猎。
“许屯长,眼下如何?”
孩童们已欢畅起来,年纪稍大些的都奔跳着跑去搭把手,许独目这趟军情已禀告过,本日再没他甚么事,便拉上坐骑寻回了本身的屯。
站在辎重车上,少年看得逼真,他脸上渐暴露一丝笑容,回顾高喊道:“羝根将军,许独目一众返来了!”
四周男女们都在繁忙,许独目巡查一转,拉住走过身边的黄巾,问道:“邓疙瘩那小子呢?”
许独目三十余岁,身高近有八尺(注5),要比四周的人高出一头,算不上太结实,不过左眼上那巨大的洞口让他平增出几分狰狞,很有些屯长的煞气。
少年只得瘪瘪嘴,随即又双手拢嘴,尖声问道:“许独目,郡兵追来没有?”
大师一起从汝阳走过来,都晓得这许独目甚么都好,就是当上屯长后有些喜好摆架子,将手中木柄长枪搁在树上,邓疙瘩走畴昔:“许独目,啥事?”
独眼男人威胁下,少年见机地闭了嘴,几个骑士便一起“哈哈”笑起来,转眼奔到榆树林外,许独目在顿时大声问道:“将军呢?”
人群忙四散让开,一个身材厚壮、浓眉大眼满脸髯毛的中年男人在几名着札甲(注3)士卒簇拥下走出来,榆树林里堆积的人大半无甲,小部分同邓疙瘩与许独目普通身着两当铠,极少数人才有札甲,这男人身上倒是一套更罕见的黑光铠,头戴雁羽盔,烘托出其与众分歧的身份,他环顾一圈后,大声道:“既然官兵未追来,尔等先埋锅造饭,待罗黄巾找渡船返来便渡河!”
“鄄城兵出城了?”
这黄巾并不怕许独目,笑嘻嘻道:“听到让造饭,邓队率就骑毛驴出去了!”
听到动静,四周的人们终究放心了些,便放过他,许独目正筹办跨马挤出来,树林里传出一道浑厚的声音:“行了,老子已听到,不消再禀!”
不但嘴里在问,另有人伸手去拉许独目坐骑的缰绳,不让他分开,独眼男人喝止不住,目睹不得前行,只得将探到的军情大声宣布出来:“济阴郡的官兵已退归去了!鄄城营兵也没敢出城!快让老子去禀告将军,迟误了军情,谨慎将军割了你等舌头!”
许独目会心一笑,放了此人,用枪勾下身边榆树的树枝,扯些嫩叶胡乱塞进嘴里,自顾在树脚闭目养神。
前程不知归处,分到的军粮并未几,撤除这片天然榆树叶可用外,各屯自有熟行出外寻猎,只可惜来不及构造大范围打猎,便得看各自运气了,小半时候后,捕猎者连续返来,自有运气不好两手空空的,也有狩到野兔野鸡两三只的,另有几个运断气佳能带回只羚羊或狍子足让整屯人都沾点油水解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