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雨停了……”
房梁塌的一刹时,古家和便扛着一袋粮食迈出了门槛,荣幸的躲过了砸下来的一根木棍,这边的古祥云也抱了一个东西出来,往庄氏的怀中的一塞:“拿好了,我再去抢袋粮食。”
“烧了就烧了吧,等天亮出来挑挑,看看另有甚么有效的就捡出来。”古祥云将牛犊子牵回院子,用沙哑的声音安抚老婆子。
“嗯……”昌昌苦着脸点点头,战战兢兢的坐到圈子里,看着他又在石头四周插了九根树枝,不舍的望着木书林消逝在黑暗里的背影,整颗心都顶上了喉咙。
看着他还往前飘,有两个特别怯懦的已经瘫坐在地上,拖着湿答答的裤子连连后倒,好一会儿才反应过了逃窜,翻身连滚带爬的就钻进了黑暗中,连他们的仆人马大哈都顾不上救了。
“唉……好多东西都烧没了……”庄氏掌了油灯,看着烧的仅剩支架的正屋,脸上的皱纹又深了几分。
“谁,谁?出来!”马大哈蹭的蹦了起来,方才的欢畅已被惊的烟消云散,反倒被这鬼声吓的有点魂不附体。
“奶奶是好人,我们家都是好人,老天爷自是不会让好人烧死我们的。”古青青点点头,拽着她往南屋走,“我们家另有四间南屋,奶奶今晚跟我睡。”
“晒场也起火了……快救火……”村庄里噪杂的声音四周反响。
三只大水缸里的水很快就泼上了屋顶,但是,房顶上的火不但没有被燃烧,反而烧的更旺了,并且,因为泼水的启事,就连墙皮和窗棂、木门也都跟着燃了起来,眼看着就要把屋子里的东西也烧起来。
庄氏同古青青一起进屋,脱下湿衣服,熄了油灯摸上炕,将她的脑袋放在本身干瘪的胳膊上搂着,柔声道:“清清啊,今晚有没有吓着了?那大火烧的奶*心都快跳出来了,当时啊,瞧着你爹和你爷爷一桶桶的水往上泼,如何都泼不灭,奶奶就感觉坏了,这是哪个仇敌加了料,是想要将我们家的人往死里烧啊……”
村内一片欢娱,不管是救火的大人还是被惊醒的孩子,都为方才到来的一场大阵雨镇静。毕竟,这雨灭了火,救了制香的厂房,固然厂房内的料缸掺了水,但总比化成了灰一点不剩强。
他凝眉望向村庄的方向,穿过火光定格在了村外的肩舆上,眉头一展,手掌朝河中隔空抓了一把,星光点点的河水诡异的降落了一大截。
紧挨着云氏的那两间屋子也踏了,一间屋内是新买的粮食,另一间屋子是堂屋。
“奶奶,你快出来,这架子都不健壮了。”古青青站在黑墙边上,“奶奶,我们的屋子都漏雨了,现在恰好重新盖新的,盖几间林公子家那样的还能多住人。”
“老爷,他们那制香的园地此次是很难保住了,要想接着干,就得拿出钱来买新的质料,如果他们还建个草棚子,我们还能够再看一次热烈。”
“你们都是朋友……”木书林又往前飘来飘,眼中闪过一丝不耐。若不是顾忌眼下不好杀人,只能恐吓恐吓他们,他真想一把火毁尸灭迹除了这窝子恶棍。
“你、你、你、别过来,别过来,不是我们弄死你的,是,是,是小椅子放的火……”一群人见他往前飘,惊骇的连连后退,恐怕这刚被烧死的幽灵真会找他们报仇索命。
若说屋顶是麦根草搭的,燃的快也就罢了,可这墙皮上不过是掺了些麦芒,至于烧的那么狠恶吗?
“如何都成,前几年闹灾荒的时候不都是睡树林子,不也过来了。”古祥云摆摆手,捡了几根稍大些棍子顶住烧了半边的配房,就钻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