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烟把狗娃的手拿了下去,说道:“前天你帮她看着了,福侄儿也好好的,可你还是挨打了,你忘了?”
“那死丫头这两天正横着,连她老子都敢打,你要感觉不痛快你自个叫去。”许婆子用眼神剐了许老四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话我撂这了,你爱听不听,到时候别怪我这当娘的心狠,把你给饿着。”
村庄前面靠着山,山脚那边有口泉,水被引流下来,构成一条半米宽的水沟,村民们上面担水喝,上面洗衣服。
许大烟给狗娃找了把挖野菜的小铲子,拿了个竹筒,说道:“一会儿洗衣服的时候,你去挖蚯蚓,等你把蚯蚓挖够了,我奉告你如何垂钓。”
小杨氏背着才半岁大的福个儿,内心头打了个突,这死老太婆不会连她也赶下田吧?
许婆子扫了一圈,往四房去了。
大房几个见史氏也被赶着下了田,那里还敢磨蹭,从速清算了一下,也跟着下了田。
上房那边,连老许头都下了田,许小燕向来待在房间里,连洗个脸都要人服侍,更别提出门下田。
“大姐,鱼要如何钓?”狗娃没见过垂钓,一脸猎奇。
偌大的许家看似空了很多,究竟上却另有很多人在。
狗娃脱了鞋子爬床上去,小手摸了摸许大烟的脸,小脸一脸当真:“不热,凉凉的,好好的。”
“走,大姐去洗衣服,完了带你垂钓去。”许大烟找了顶草帽往脑袋上扣,遮住了秃瓢子,脏衣服往盆子里收了收,就筹算到小溪那边洗衣服。
也不知许婆子不知发哪门子疯,常日里只要抬出金银哥俩准能刚巧,偏生今儿个就是不可。
这个家估计再有个十年八年都不会分,恐怕得熬到俩老的死了才分得了。
许老四傻了眼,自个晓得自个的事,那里真是腰疼,真让大夫给看了,可就真的完了。
许老四跟平常一样装病,直喊腰疼,垮着脸不乐意下田。
别看许婆子整日晓得撒泼,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很多时候一口唾沫一个钉,说要扣口粮那是真会扣,可不是不是恐吓恐吓,只要老许头不吭声,都不会窜改主张。
如果其他几房人都是好的也就罢了,偏生一个个都不是甚么好东西,太傻太天真轻易亏损,不做偷奸耍滑的事情,但也不能老不明不白地让人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