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太太笑道:“老爷返来得可不巧,孩子们刚去阿姨家了。他们早念着老爷甚么时候返来,如许巧就前后脚错过了。等会早些接返来再相见罢。”
一个三十多岁体格精干服饰整齐面子精力健旺的成年男人打头走出去,他脸上带了随便的笑,正向莫太太扣问家中事件。
春花惊诧,半老徐娘突现少女的娇羞,这一幕也太诡异搞怪了。
莫老爷就有些迷惑地问:“但是帮咱家酒楼做事的春花?”
春花只用敞亮的眼睛看着莫太太,后者略愣了愣,躲避了目光,才把话说完。
其他家具尚可,春花看了一回博古架,不过是方方块块的木头夹成的前后相通的格子调集,除了原质料宝贵些,倒没甚么看头。
莫老爷固然感觉春花浅显,描述尚小,但他走南闯北,甚么怪杰没见过,也不把惊奇放在脸上,对春花点头慈和地笑道:“贤侄女,你不错!老早就听人提起你,为酒楼做了很多功德。辛苦你了。”
从点心店出来,买了一堆花儿朵儿糖儿果儿,走到街口,赶上赶牛人,付了一个钱车费,坐上牛车,和车上几个小崽子戏耍一番,很快就到了刘家村口,春花跳下车,一溜烟儿跑回了家。
莫太太这才想起春花来,不由眉毛大皱,又不得不答复,“这是我娘家姐妹的女儿。来我们家做客呢。”
春花被盯得有些不适,深吸一口气,上前见礼。“侄女春花见太小姨父。”
在自已浓眉厉眼之下,小孩子多有被吓哭的,就是大老爷们也不大敢和他对视,这个小娘子还能安闲平静自如,就有些特异了。凭这作派的确有几分与众分歧。
正在此时,刚才点灯的小丫头跌跌撞撞奔出去,一行喘一行说话。
两姨侄正打眼仗,莫老爷却笑了,道:“那里等获得年后封红包,早点给了,免得人孩子盼得心焦。恰是这几日才需得着花消,针头线脑、头花衣裳,过年东道,小娘子要买的东西可多了。迟早都要赏,不如早给了,免得心欠,连过个年都不安生。”莫老爷一边说,一边表示打帘子的桃娘。
莫老爷本来不大着意,听了春花的名字,双眼一亮,重新到脚细细打量了一遍春花,十岁高低。面孔秀致,身量苗条。穿戴碎花布夹袄夹裙,脚踏一双厚底羊皮靴子,和家里的娘子普通无二的打扮,看不出有甚么特别之处。不过农家女儿,能穿得起棉,着得起靴,倒不能小瞧了她。
春花捏着莫太太给的碎银子和莫老爷给的荷包,笑得合不拢嘴,银锞子十两一个,连银子和银票,细心一算,明天这一趟可有一百二十五两的支出!浅显人一辈子舍灭逃亡地挣,也不过手中这点。真是好大一笔横财!幸亏莫老爷这阵好风,让她明天发大财!
春花道:“蒙姨父垂爱汲引,本不该辞,但已近年关三十,侄女需回家团聚过年,在此多谢你的美意了。”
此时,莫太太盯着桃娘,真是说有讨厌就有多讨厌,但这类情感却比不上气愤。看着安静如此的春花,莫太太真是恨不能把她撕了吃了。装,你丫装!明儿吃猪头烫烂嘴,后儿吃汤圆被噎死,阿弥托佛,这才抵得过老娘那心肝宝贝的钱!
莫老爷道:“贤侄女,这是两个银锞子和一百两银票。银锞子是姨父赏你的过年钱,银票是酒楼给的红包。且拿着回家,当个玩意过个新年罢。来年再来玩。家里好吃的好玩的多着,兄弟姐妹们一处,好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