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白芍不能让刘氏跪。
方才吴氏已经有中暑的征象了,如果不是白芍措置及时,或许吴氏就已经中暑了。
“爹,娘就交给你照顾了。”白芍从凳子上蹦了下来,目光冷峻的看向白微和白云实,“哥,姐,咱娘就这么被罚着跪了这么长时候,几乎要了一条命,这件事儿你们能忍吗?如果你们能忍,你们就在这里守着咱娘。如果你们不能忍,就跟着我一起去堂屋,问一问咱奶,问一问咱爷,到底是何用心!”
之前刘氏怕白芍跟她要钱的时候,就拼了命的说白家如何如何没钱。现在,白芍拿这个话茬堵过来,让白老爷子一顷刻哑口无言。
这是宿世向来没有过的事情。
堂屋内。
过了一会,端了一碗温度适中的淡盐水过来,由白川柏扶着吴氏,白芍一小口一小口的给吴氏喂了下去。
白微咬了咬牙,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没有动静的吴氏,一顿脚,也跟在了白芍的身后,去了堂屋。
白云实扭头看了一眼堂屋的方向,没有说话,大步的跑去盛水。
如许的事情,超出了白芍能够哑忍的底线。
到底是刘氏把性命当草芥,还是她向来就没把吴氏放在过眼里。
但就这么短短几日,吴氏给了白芍浓浓的母爱,让她晓得了,被心疼,被体贴,被宠溺,是如何的滋味。
半晌以后,她才反应过来,本身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给怒斥了。
一边扑,她还一边口齿清楚的喊道,“奶,你别难堪我娘了,别难堪我娘了,你如果不高兴,你打芍儿吧,芍儿命贱,随便谁能把芍儿给卖到肮脏处所去,芍儿命贱,奶有气都往芍儿身上撒,放过我娘吧。”
“哈哈哈。”因为太气,白芍竟然不能自已的笑了起来,“哈哈,真是成心机。奶啊,我娘到底那里获咎了奶,让奶老是恨不得除我娘而后快,如果我娘真的这么碍您的眼,您让我爹休了她啊,为甚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折磨她,欺辱她?”
不过刘氏也没讨得了好,下跪不成,还摔趴在了床底下,只差一丝丝,她的脑袋就磕在床边上了。
她,绝对不会跟那些人算完!
但是,这件让白老三一家人都心惊肉跳的事情,落在刘氏的口里,竟然没甚么大不了,一瓢凉水能处理的事情。
“抓药?”白芍冷哼了一声,“抓药也是要钱的,咱家另有阿谁钱吗?”
这个年代对于疾病的救治非常的掉队,中暑也算是一个大病了,一旦措置不好,吴氏就真的要没了。
和之前要给吴氏下跪时的假哭不一样,刘氏这是真哭,并且是撕心裂肺的哭。
白川柏有些纠结的眼神落在吴氏还是有些泛红的蕉萃面庞上,没有重视到,平常阿谁最是沉默不爱说话的儿子的身影,也悄悄地分开了西偏屋。
刘氏一边说着,一边竟然要对着西偏屋的方向跪了下来。
只差那么一点点,吴氏就落空了性命。
这年初,那里有婆婆跪儿媳妇的,不管后果是甚么,只这一条,被村里人晓得了,光戳脊梁骨就能戳死她。
固然之前白蔻说他们在午歇,但方才动静那么大,他们早就起来了。
最后又给吴氏的额头上敷了一块湿帕子,看着她呼吸均匀的堕入了甜睡,爷几个全都瘫软到了凳子上。
“微儿……”白川柏见叫不住白微,只好焦心的看向白云实,“云实啊,去劝一劝你姐,另有芍儿,别跟堂屋闹,他们是你们的爷奶啊。再说你奶那脾气,这也不是头一次啊……”
“帕子好了。”白微手脚敏捷的把帕子放在温水中浸湿,递给白芍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