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小幺面无神采的承诺一声,转头看向施玉,施玉拱了拱手笑道:“南越钱大人这几每天天大发脾气,言王爷丧芥蒂狂,媾和期间,竟还连下南越边疆三座重镇。”李小幺嘴角挑了挑,发脾气有甚么用,赵宏志捻着髯毛笑道:“他才丧芥蒂狂,不趁媾和前多拿几座城,莫非盟了誓以后再拿?”
扬州城别院里,李小幺端坐在正堂榻上,听紫藤出去禀报说苏碧若和苏子信等人已经出城归去了,悄悄舒了口气,俞远山和扬州知州施玉,楚州知州赵宏志及润州知州明潜恭敬的坐在榻前扶手椅上,见紫藤垂手退出去,才接着说道:“五爷,我们互市五条,北吴宋大人已经得了复书,并无不当,只是每年纳岁币十万银,绢十万匹,吴太后与宋大人言,此乃养虎为患,坚不肯从。”
一行人回到庄子,南宁远远从大门里飞迎出来笑道:“几位爷,大女人,返来的真是早,从速归去歇一歇,王妃打发人传了话,说今早晨返来,明天一早要和几位爷和大女人说说话儿,约莫是功课的事。”南宁一边表示门房将马牵下,一边话语不断:“这几天王妃一向忙着和谈的事,北吴、南吴和南越的使者都在这扬州城里,传闻难缠的很,王妃被他们烦的表情很不好。”
“我也去!”苏碧若不等水砇和郭讷为答话,抢着叫道,李小幺笑看着她,重重叹了口气,仿佛很无法的点了下头,苏碧若昂着头,嘴角带出片浓浓的镇静和对劲来,水砇看看她,再看看李小幺,挑了挑眉梢,见李小幺敏感的看向本身,忙压下笑意仓猝垂下目光,王妃对于苏碧若,真是太轻易了。
李小幺停了话,看了眼苏碧若,笑着指了指苏子信下首道:“坐吧,我正和你三叔他们说上学的事。”苏碧若别别扭扭的见了礼,别别扭扭的在椅子上坐了,看着苏子信没有答话,她一时也想不出答甚么好,李小幺仿佛底子没留意到她的不安闲,只看着水砇接着笑道:“你说极是,开平府和淮南路在这经义了解上还真是有很多不一样处,转头我们让文翰林他们也开几场文会,给这淮南路的士子门生们讲一讲我们开平府的学问之道。”
“跟钱大人说,王爷脾气大,打下的城池再拱手相还,不晓得得费多少口舌工夫,我们只能尝尝,旁的,我们半步不让!”施玉忙欠身承诺,李小幺转头看着俞远山笑道:“吴太后不肯,就先搁着,断没有别的都有岁币,就北吴不给的理儿,再说,一提北吴,我内心还不利落呢,她若不肯,这盟誓,她家不盟也成,王爷的雄师从南越撤回,恰好也有处所用去了,转头和柳大人筹议筹议,他家皇上乃嫡长,北吴南吴不宜久分。”俞远山高挑着眉梢笑道:“五爷放心,下官晓得了,必使他就范!”
李小幺一边笑一边看向赵宏志,赵宏志拱拱手干脆的说道:“王爷连下南越三重镇,南吴的柳大人表情可好得很!南吴趁南越大兵北调,已经夺回了十几年前被南越攻占的魏家庄一带,趁火打劫做的好啊,互市五条南吴天子已经应下了,岁币的事,说是多了些,我半步没让,南吴借着王爷的势,得了这么大便宜,如何能便宜了他?!”明潜双手扶着膝盖处,恭敬的听着世人说话。
第二天,天还没亮,苏碧若就睡不着了,在床上展转反侧,等会儿如何对待阿谁山匪婶子才最好,这事想得苏碧若一个头有两个大,一向想到被奶嬷嬷叫起来,磨蹭着洗漱换了衣服,又吃了早餐,这大计还是没定下来,奶嬷嬷谨慎的打量着苏碧若,对于梁亲王妃,她心底那一点点鄙夷和敬而远之,现在几近都被佩服和感激替代,公主殿下现在起码好好说话,没那么暴戾霸道了,这是她每天跟佛祖祈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