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了一天一夜,第二天一早,朝霞绽出地平线,李小幺早夙起来,换了条最常见的浅灰素绸宽幅裙,一件银红素绸夹袄,披了件灰绸夹大氅,上了车,带着长远、南宁等人,往城外玉台山天庆观行去。明天是老君诞会的正日子,玉台山下已经热烈了四五天了,明天的诞会正日,传闻大皇子妃宋氏和侧妃杨氏要去天庆观做法事,为皇上和百姓祈福。
吃了早餐,李小幺干脆带着淡月和海棠去了趟彩云坊,一主两仆挑了整整一个上午,看遍了彩云坊统统的新衣,李小幺订了十来件衣裙,又给淡月和海棠订了两三件衣裙,彩云坊的婆子诧异不已,到彩云坊的非富即贵,一次订上十几件衣裙都是常事,可给丫头到彩云坊订衣服的,还真是没见过,淡月拉了拉李小幺,悄悄嘀咕了一句,李小幺看着她笑着低声说道:“没事,最多说我们乡间人不懂端方,人傻钱多,也疑不到别的处所去。”淡月和海棠对视了一眼,不再多话,三小我又转去江南坊吃了午餐,才悠悠然的归去。
“我细心问过了,林丞相出府门时,谍报看到了一眼,说神情象是很凝重,西安说出庵堂时林丞相神情哀痛。”长远答道,李小幺怔怔的想出了神,阿谁庵里有甚么人、甚么东西、甚么事能让林丞相半夜叫开城门,冒雨前去?神情是凝重和哀痛,到底是甚么事、甚么人?
李小幺的车子出了城,渐渐悠悠行了七八里路,远远已经能够看到郁郁葱葱的玉台山,李小幺的车子在一处狭长的谷地入口处停下,这处狭长的谷地一边是玉台山脉延长过来的山地,一边片极大的湖沼,湖沼边树藤密布,延长极远,是至玉台山的必经之处,长远和西安将车赶到路边,卸了只车轮子,两人仿佛修车般研讨着轮子,李小幺坐在车子,透过车帘裂缝看向承平府方向,这个大皇子妃,敬神也不恭敬些,这都甚么时候了,还没过来!
承平府的春雨淅淅沥沥下了一夜,李小幺懒懒的躺在床上,静听着内里雨滴打在芭蕉叶上的声音,窗外这几棵芭蕉,是她前两天刚看着人移过来的,好应上那句‘何人无事种芭蕉,早也潇潇,晚也潇潇”,好象她要这里能住上几百年似的。
“那就是说,都是慧清师太到谷雨庵后才收来修行的?”
“天宁庵?和天宁寺是一处的么?”李小幺一下子直起了上身,南宁忙点头应道:“是一处的。”李小幺悄悄呼出口气,惊奇的几近要叫起来,阿谁智静和尚,就是在天宁寺受戒修行的!这谷雨庵的不凡处,必和这慧清有关!
“是!”南宁如有所悟的看着李小幺,
“看女人这意义,好象我们要在这里长悠长久的住着似的。”淡月笑着,低低的嘀咕道,李小幺转头看着她,当真的说道:“可不能这么说,活着就要好好活,一天也不能草率,你想想,那树。”李小幺转头冲着那棵朝气勃勃的枇杷树努了努下巴:“它能发展几百年,若它有灵,岂不是会说,看你们人,也不过仓促几十年,还要争这要那,何必呢?”淡月抿嘴笑着,推着李小幺一边往屋里进,一边笑着说道:“女人今儿如何啦?我们但是每天好好活着的!明天南宁寻人买到棕叶了,海棠昨早晨赶着包了十几个棕子,捂了一夜,女人睡着的时候,我和海棠先尝过一个了,味道真是好!女人从速洗漱了,尝一尝!”李小幺忙垂涎三尺的点着头,明天净是功德,她有种直觉,阿谁谷雨庵,必然能给她带来好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