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氏想要辩白,却被盼儿打断:“不过即便是拯救之恩,婆婆只要出得起银子,这一笔账也是能两清的,像将军这条命,未几很多,给我一百万两雪花银就成,先前为了帮手新皇,城北大营的军费也是儿媳垫上的,足足几十万两,中间还破钞了很多工夫,如此折算下来,婆婆给盼儿两百万两,我便自请下堂,如何?”
目睹着打小儿没受过委曲的公主双眼通红,老嬷嬷一时候有些心疼了,转头看着凌氏,气恼道:“凌夫人先前说得好,甚么只要公主来到边城,驸马必定是跑不了的,眼下林盼儿不止还没和离,竟然另有胆量挤兑公主,莫非你是欺诈我们的不成?”
“婆婆,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跟将军拢共有两个孩子,散怕是散不开的,若您真盘算主张要休妻了,也不是不可,只是……”芙白小脸上决计透暴露一丝难堪之色,水润润的杏眼在凌氏和怡宁公主身上来回打转儿,那张红润小嘴张了又张,却连一个字都没有憋出来。
非论是官方还是宫里,说闲话的人都不在少数,毕竟像这类望门寡,如果呈现在浅显人家里,那女人怕是要被街坊邻里的唾沫星子淹死,今后的婚事也艰巨很多,但怡宁公主到底身份不凡,即便有民气里头感觉公主命硬,也不敢当着面说出来,如此一来,倒也没让她受了太大的委曲。
怡宁公主内心头想的挺好,临出门之前也是细细打扮过的,桃心小脸儿上画着精美的妆容,配上一身华丽的衣裳,即便是再抉剔的人也不会说她不好,只可惜褚良一早就去了虎帐,现在也不在屋里,堂屋中只要凌氏跟盼儿婆媳两个,下了这么大力量,倒是媚眼做给了瞎子看,怡宁公主咬了咬嘴,一时候又哪能好受?
伉俪两个的小日子过的蜜里调油,凌氏俄然出去掺杂一脚,不止盼儿气怒的很,就连褚良也感觉憋屈,不过他是个孝敬的,还筹办找个机遇好好劝劝凌氏,哪想到还没等开口呢,凌氏这好婆婆竟然将怡宁公主给领回了家。
即便怡宁身为公主,也不敢做出这类逼人和离的恶事。她神采涨红,扭头望了凌氏一眼,后者也没有孤负她的希冀,悄悄咳嗽了一声,就开口了。
听到两百万两这个数,凌氏顿时吓得面如土色,即便在定北侯府里呆了这么多年,她也从未见过那么多的银子,说不准全部侯府的产业都没有那么些,她一个妇道人家,又那里拿得出?
好聚好散?
幸亏怡宁公主自幼养在深宫,晓得礼数,现在并没有发作。这些龙子凤孙们打从娘胎里就晓得束缚本身的脾气,如果怡宁公主是那等不知收敛的蠢物,怕是在新皇登基之前就丢了性命,那里还能只因为一时候对个男人动了春情,便发兵动众的来到边城?
额头上尽是大滴大滴的汗珠子,凌氏胡乱花帕子擦了擦,嘴唇悄悄颤抖着:“你这妇人好刁钻的性子,伉俪本为一体,现在你竟然还狮子大开口,真是、真是厚颜无耻。”
武将大多都是费事出身,模样生的都不如何好,褚良这副俊朗刚毅的边幅,在此中还算是拔尖儿的,再加上即位前赵王与褚良走的近,与怡宁公主扳谈时也不免露了几分联婚的意义,褚良是个主张正的,一向没有动心,恰好公主一听这话,直接当了真,女子内心头的情素开端固然未几,却经不起日积月累。
盼儿道了谢,直接坐在八仙椅上,凌氏余光扫了她一眼,神采发青,微微哼了一声,较着是不待见她这个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