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儿脸上的疤长了足足十多年了,这些年那处的皮肉就跟坏死了般,林氏心疼女儿,晓得因为边幅丑恶,盼儿在石桥村没少受辱,夜里少不得要以泪洗面,哪曾想盼儿竟然垂垂规复了,只要这伤疤能够养好,让她女儿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她就算减寿十年也无妨。
见女人眼里的波光越积越多,模糊似堕泪的模样,褚知己里无端升起了丝烦躁,他一把钳住盼儿的手腕,鹰眸如电,紧盯着盼儿,咬牙道:“你就这么想赶我走?“
这腊肉若想做好,晾晒之前必须得放在阴凉处所,盼儿将酒坛子搁到了仓房中,趁着林氏不在,偷偷摸摸的翻开盖子,倒了些灵泉出来。
她跟林氏的日子才方才有了转机,如果名声毁了,哪还能在这石桥村里过日子?恐怕会落得大家喊打的地步,越想盼儿就越是镇静,浑身的盗汗不住的往外冒,身上的衣裳模糊有些湿痕。
一边往面上涂抹灵泉,盼儿一边想着放在井里头吊着的猪肉,因井水寒凉,猪肉一时半会儿之间虽不会坏,但也必须得尽快措置了,如果安排超越两天,这猪肉不止不新奇,并且滋味儿也会比之前差了很多,幸亏里头加了几滴灵泉,估摸也能有些功效。
她小声说:“褚公子,您放开我……”
此人住在她家本就是为了养伤,现在身上的伤已经好全,也是时候分开了。
褚良一把松开手,盼儿一个不稳,身材踉跄了一下,她好不轻易重获自在,长舒了一口气,慌不择路的从西屋里跑出去,因内心太急,她面上还带着一团粉晕,看着如三月桃花般柔滑。
褚良完整没想到,他正为了一个丑恶村妇心烦意乱时,这村妇竟然想要将他赶走?这到底是甚么世道?
家里的干香菇没有了,林氏要做腌菜,必须得用干香菇来调味,山上的菌子很多,除了香菇以外,另有一种玉黄蘑,估摸着能长到手指那么长,色彩嫩黄,吃起来又软又嫩,汁水充分,盼儿想到这东西,就不由一阵口水众多。
盼儿嘴上虽这么说,但实际上对齐川早就没有所谓的伉俪之情了,不管齐川是死是活,她跟齐家人的恩仇还掰扯不清楚,哪有那闲工夫想乌七八糟的事情。
见她神采腐败态度果断,全然不像是扯谎的模样,林氏稍稍松了一口气,走到后院的井口边上,用手拽着麻绳将井里吊着的猪肉一点点的拉上来。
她从仓房里将背筐找来,直接背在身上,跟林氏说了一嘴,便直接上山了,林家就在山脚下,住了这么久也没有瞧见猛兽出没,只要盼儿不往深处走,只在四周找些吃食返来,天然不会有事。
她的脸都快贴在铜镜上了,细心看着嫩肉刚长出来的模样,这处的皮肉非常柔滑,用冰冷的泉水涂在上头时,略微刺得有些发疼,盼儿忍不住打了个颤抖,指尖将水珠儿缓缓揉开,使之逐步渗入到皮肉当中,化为一股暖流,遣散了之前的寒意。
俄然,房门被人推了开,褚良大步迈了出去,看到女人脸白如纸的模样,一时候不免有些奇特,便问道:“如何了?”
有些羞窘的低着头,盼儿站在案板前帮林氏择菜,林氏的技术好,做出的饭食非常精美,对食材的要求也高,她为了让林氏对劲,择菜的时候谨慎的很,如果有老的不好入口的叶子,就直接给扯了下去,待会混在饲料里,那些鸡也能吃下去。
将灵泉拍干以后,盼儿伸手摸了摸右脸没有伤疤的皮肤,她这些年在齐家干了很多粗活儿,手脸都粗糙的很,比来有灵泉养着,摸着倒是感觉有几分细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