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从毛猜中开出来的福禄寿翡翠还很有些分量,握在手里沉甸甸的,盼儿手上沾了一层石皮灰,从袖笼中取出锦帕,细心擦了擦以后,这才将豆种翡翠直接交给了站在一旁的栾玉。
听到这么一番话,杨氏的神采肉眼可见的灰败下去,她眼中暴露较着的猖獗之色,额角迸起青筋,死死咬牙,斥道:“你这疯子莫要胡说,我没有吃生子药,我肚子里的孩子好好的,毫不会出事!”
第二日,葛稚川起了个大早儿,提着药箱,坐在侯府的马车上,直接往翟家赶去。
丝绢浸在油中,与鱼泡的服从不异,先前褚良曾经试过一回,因为那次找到的丝绢并不轻浮,是以男人不太对劲,眼下好不轻易获得了一匹新料子,薄如蝉翼,抻开看都能瞧见亮光,但此物非常精密,浸入油中后,必定比前次强上很多。
盼儿忍不住怔愣一下,粉润的檀口微微勾起,面上的笑容较着更浓烈了。
“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那妯娌杨氏你也见过,她这些年无子无女,前头因为纳妾的事情,二房闹的天翻地覆的,眼下她终究怀上了,我却感觉有些不对。”
在侯府中整整呆了两个时候,代氏都不肯意归去,盼儿将人送走后,便直接去了一趟葛神医所住的小院儿,将杨氏的症状全都说出口了。
听到这话,代氏脸皮子悄悄颤了一下,没吭声。
此人手里头捧着一只红木盒子,这盒子四方四角的,也不晓得里头究竟放了甚么物件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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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杨氏双手死死捂着肚皮,那副癫狂的模样实在瘆人的紧,院子里的丫环婆子比来被她打怕了,现在一个个吓得跟鹌鹑似的,恨不得找一条地缝儿缩出来,省的再受皮肉之苦。
男人摆手,表示房中的丫环退下,比及主卧中只剩下伉俪两个时,褚良这才端着木盒走到床榻边上,鹰眸深深地看着睡的小脸通红的媳妇,他没有孔殷火燎地将面前的美食吞吃入腹,而是先走到屏风后,将身上的汗渍洗洁净,随后大阔步站在盼儿面前,将木盒翻开,暴露了里头成色极佳的丝绢。
盼儿有些转不过弯来:“诊出滑脉,这不是功德吗?为何姐姐满脸笑容?”
“如何了?”
这话虽是问句,但葛稚川倒是用必定得语气说出口的,杨氏的神采顷刻间变得忽青忽白,指尖都在悄悄颤抖着,骂骂咧咧道:“你这老疯子装成神医,来到翟家诽谤于我,我跟你有何仇怨,值得你如此害我?”
“这...我都不知该如何开口,自打杨氏有身的那天起,每日都必须喝上一副紫河车熬出的汤水,固然紫河车是大补之物,但也架不住她日日都喝,如果有一日断了汤水的话,杨氏的脾气就会变得非常残暴,本来一个脾气驯良的妇人,现下竟然能拿着鞭子,狠狠抽打着只要十三四岁的小丫环,只为了泄愤。”
院子里有很多丫环服侍着,这些主子们一个个都是人精,即便夫人没有点名叮咛,也有人麻溜利索地去捧来了一罐子酥酪,交到李徒弟手里。
天气擦黑,盼儿倒在床上都已经睡熟了,褚良这厮才排闼走进房中。
“杨家先前说过,如果杨氏不能有孕的话,就让老二纳杨氏的mm杨玉兰为贵妾,纳贵妾的事情已经在筹措着了,但杨氏却诊出了滑脉。”
“生子药是用女子的气血来扶养腹中胎儿的,如果二夫人不满二十,恰是气血充盈的时候,服下这生子药后,每日喝紫河车熬煮的汤水,也能平安产下腹中的孩子,但二夫人已颠末端三十,浑身精气远远比不上年青女子,现在服下生子药,就相称于用性命来扶养这个孩子,就算生吃了紫河车都没有甚么用处,不过饮鸩止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