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声音垂垂停歇,大抵是齐川的小厮听到动静,过来将主子给救下了,即便没了声响,盼儿也不敢开门,恐怕再碰上那头凶悍的牲口。
仅隔着一层屏风,许清灵说的话齐川听得清清楚楚,他这伤势虽看着瘆人,但实际上不过是皮肉伤罢了,并未伤筋动骨,天然不必劳烦太医,如果闹的太大,反倒对他倒霉。
想到此,林氏眼中的讨厌之色不减反增,拉着盼儿金饰的腕子,将她今后扯了扯,说甚么也不肯让齐川靠近。
大夫正在给齐川措置伤口,须得用烈酒擦洗洁净,以后才气涂上金疮药,细心包扎起来。
藏獒仿佛盯准了齐川般,狠狠一口咬在了男人腿上,将天青色的衣袍都染成了一片血红,那块肉好似撕扯下来普通,瞧见男人满脸痛苦之色,盼儿跟林氏也吓破了胆,再也不敢在外逗留,加快脚步跑回屋,将门死死关上。
状元府里的小厮全都是相府派来的,齐川做出来的事情天然瞒不过许清灵,得知本身的未婚夫婿竟然是因为林盼儿阿谁村姑受了伤,许清灵这类心高气傲的女人能咽得下这口气才是怪事。
盼儿固然贪财好利,但她最看中的人就是林氏,岂是齐川三言两语就能说动的?帷帽底下那张玉雪晶莹的小脸上暴露几分鄙夷,嘴上却假装不幸兮兮的说着:“齐川,我娘身子不好你也并非不知,又为何非要找上门来引她动气?若我娘真被你气着了,我定是要平生一世恨上你的,还请你行行好,别再难堪我们母女两个了。”
听到这话,齐眉眼神一亮,她来到京里头还从未见过将来的嫂子呢,传闻那是个生在繁华乡的娇朱紫儿,跟水做的似的,比起林盼儿阿谁村妇不知强出了多少倍,有了如许一个出身崇高的嫂子,她今后说不定也能嫁到高门大户里头当个少奶奶,繁华繁华享之不尽。
听到这话,齐母伸手摸了一把脸,将眼泪鼻水一起抹去往衣裙上蹭了蹭,齐眉瞥见这一幕后,清秀的眉头皱了皱,身子稍往一旁侧了一步,母女两个便进了齐川的卧房中。
齐母看着许清灵这个儿媳妇,如何瞧如何对劲,内心头感觉齐川休了林盼儿阿谁贱蹄子,娶了相府令媛,乃是最为精确的决定。
齐眉看着齐川的小腿,上头那处肉边沿发白,颤巍巍的已经要往下掉,模糊能看到森白的腿骨,这副狰狞可怖的模样让女人的小脸儿顷刻间褪了赤色,伸手死死捂着嘴,不住的干呕着,明显被这一幕给恶心着了。
两个女子一前一后走出去,站在背面穿了绿腰裙的丫环,恰是齐眉那日见着的兰香,而走在前的女子穿了一身月红色的长锦衣,粗看好似没甚么特别之处,但裙裾却绣了大片的红梅,如同傲立在白雪中般,每走一步裙摆飘摇,仿佛花瓣枝干随风摇落般,再看着那女子一张清丽如仙的面庞,皮肤白净如瓷,一双凤眼清凌凌的扫过齐眉与齐母,颊边带着含笑,福了福身道:
“轻灵见过伯母,mm有礼了……”
门别传来了男人痛苦的闷哼声,即便震耳欲聋的犬吠,盼儿咽了咽唾沫,纤瘦的脊背抵在门板上,内心头不免有些光荣,若不是齐川帮手挡了那么一下,想必那恶犬就会直接盯上了她们母女,藏獒生的比人都要大,恐怕要不了几下便能将她嚼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藏獒那一下咬的非常健壮,却没将齐川的腿给咬断,只不过差点连皮带肉的撕扯下来一块罢了,男人疼的神采青白,额间直冒盗汗,嘴唇也失了赤色,虽未昏倒畴昔,但这模样实在是说不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