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后,她在柜子里左翻又找,里头零七八碎的东西不知有多少,盼儿费了好大的力量才将那做工精美的青花小盒给翻找出来,翻开盖子,一股沁凉的芦荟香味儿直往鼻子里窜,往瓷盒中倒了几滴灵泉水,用洁净的筷子搅了搅,盼儿这才盖上盖子,将凝翠膏拿到厨房里头,冲着林氏好说歹说,这才将药给上了。
比及书房的雕花木门被关上后,男人脸上暴露丝奸笑,虎目中透出阵阵凶光,若怯懦的见了他这副模样,恐怕会被吓得腿软。
“母亲……”
盼儿夜里带着纸笔返来后,便晓得本日有媒人上门了,她将东西放在木桌上,一双大眼儿异彩连连,小脸儿红润润的,较着是欢畅极了。
因方才在外头冻了太久,捧着汤婆子的双手和缓后便通了血气,现在又涨又麻,有种被针刺的痛感,盼儿忍不住揉搓了一通,头靠在车壁上,脑袋里乱糟糟的一团,先是林氏,又是吴庸,最后乃至还想起了褚良。
贯悟瞪了盼儿一眼,嘴里咕哝道:“徒弟就徒弟,干吗还加个小?传闻是忠勇侯派人来知会方丈的,详细是如何回事就不清楚了……”
“出去吧。”
盼儿脸红了一下,水汪汪的大眼儿微微闪躲,说:“模样生的还挺拔气的,人也斯文,不过我不识字,若嫁了个秀才的话,他怕是得嫌弃我……”
护国寺后院儿停放着一辆马车,盼儿见贯悟手脚并用的往车上爬,费了老迈的力量都没爬上去,便伸手扶了一把,贯悟转头一看,圆脸涨的通红,只感觉这女施主长的真是都雅,他向来没见过这么标致的女人。
娘俩儿的饭量都不算大,一荤一素加上熬得软糯的鱼片粥方才好,等林氏将粉蒸肉上锅蒸时,盼儿想起房里头另有一点从侯府弄来的凝翠膏,之前她的手被茶汤烫着了,老爷子给盼儿拿了一盒,因为有灵泉水,那东西便一向放在屋里,到现在都没派上用处。
盼儿把饭菜端上桌,平时她们母女两个吃的简朴,普通都是清炒个小菜,配上两碗粥便对于畴昔了,像本日这类大鱼大肉的时候实在未几,盼儿狼吞虎咽的夹着菜往嘴里塞,林氏见了,两道弯弯的柳眉不由皱了起来。
本日吴庸和吴老爷也跟着一块儿来了,林氏见着真人了,也感觉此人的模样生的不错,一身的书卷气,看起来也是个脾气暖和的。
“不管如何,您今后就好好呆在京里罢了,我就在您身边陪着,咱娘俩儿可别乱走了……”她本身出了事倒是无妨,但林氏苦了这么多年,身材又不好,一旦遭了罪能不能熬过这道坎儿还是两说,盼儿只剩下这么一个亲人了,天然得经心着些。
“慢点吃,饭桌上拢共就我们两个,也没人跟你争跟你抢,若你出嫁了还是这副模样,少不得要被人说嘴的,一口菜起码嚼上十下,如许既不伤胃,也能养好身材儿……”
盼儿不由发笑,将糕饼放在了马车上,伸谢后回身回了铺子。
吴家使媒婆去时,盼儿在忠勇侯府,并未在家,她还记得林氏说要教她识字的话,早上还特地买了纸笔,只等夜里归去好好学学,也省的大字不识一个,被人晓得了笑话。
盼儿只感觉脑袋里嗡的一声响,甚么都顾不得直接冲到了林氏身边,拉过她的手腕,忍不住提大声音道:“到底出了何事?为甚么您要先返来?”盼儿恐怕在她不重视的时候,林氏受了委曲,她活了两辈子,心中独一的执念就是想要好好护着本身的亲娘,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那她未免也太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