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后,她在柜子里左翻又找,里头零七八碎的东西不知有多少,盼儿费了好大的力量才将那做工精美的青花小盒给翻找出来,翻开盖子,一股沁凉的芦荟香味儿直往鼻子里窜,往瓷盒中倒了几滴灵泉水,用洁净的筷子搅了搅,盼儿这才盖上盖子,将凝翠膏拿到厨房里头,冲着林氏好说歹说,这才将药给上了。
母女两个说好了,盼儿略缓了缓,帮着林氏将带皮的五花肉洗净,切成两指宽的长条,找了一块洁净的棉布,细心搌干猪肉上的水分,放在一旁的白瓷碗中,林氏往碗里放了姜末、糖盐、酱油等调料,用手揉捻了一回,如许肉块会更加入味儿,之前盼儿就一向馋着粉蒸肉,但因为这菜做起来比较费工夫,入京都有三个月了,林氏这才倒脱手来伺弄着。
内心一软,林氏悄悄拍了拍盼儿的手道:“方才我在林中遇着了歹人,幸亏碰上了忠勇侯,被他救下后就直接送返来了……”
“您母亲有事,已经先回了都城,方丈派贯悟与师兄送女施主回京……”
“母亲……”
褚良不信。
见吴庸之前盼儿便与林氏说好了,过半个时候就来洗墨亭四周相聚,现在娘竟然一小我回了都城,莫非是出了甚么事?想到此,女人脸上不由暴露了几分担忧,面色惨白道:“那就费事二位徒弟了。”
啪的一声脆响,被男人拿在手中的茶碗因为受不住那股大力,瞬息之间碎成几块儿,边角锋利,将褚良的掌心戳破了个洞穴,殷红的血呼呼的往外冒,滴在红木制成的书桌上。
别的一口灶上炖着一只灰扑扑的瓷罐,瓷罐里的东西比铁锅上炒着的米粉还要馋人,夏季里的活鱼本就少,昨个儿盼儿从忠勇侯府返来时,见到一个老夫在街上卖鱼,传闻这京郊有条不小的河,现在天寒地冻,河面上结了一层厚冰,得用凿子凿上好久才气将冰面打穿个儿洞穴,幸亏里头的鲤鱼生的非常肥美,盼儿买返来后就放在屋里养着,刚林氏返来的早,将这条分量不轻的鲤鱼去鳞开膛,直接片了鱼片,放在锅里头熬煮着鱼片粥。
见吴母的态度有些摆荡,吴老爷又连番说了一番好话,他儿子固然读书不错,但家里头实在没有银钱,光他当教书先生那些银子,还不敷一月嚼用的,幸亏他弟弟这些年买卖做的更加红火,每月都能布施些,不然这日子怕是更加难过。吴老爷固然读了这么多年书,却更像是买卖人,内心头的算盘打的啪啪响,半点儿也不肯亏损。
吴家使媒婆去时,盼儿在忠勇侯府,并未在家,她还记得林氏说要教她识字的话,早上还特地买了纸笔,只等夜里归去好好学学,也省的大字不识一个,被人晓得了笑话。
任吴庸话说的再好听,几欲磨破了嘴皮子,吴母脸上的神情还是没有半分好转,乃至怒意更浓,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冷声道:“阿谁贱蹄子到底那点好?你只不过见了她一面,就吵着闹着非要将人娶过门,我看她也是个会勾惹人的,如果手腕不敷,你哪能变成这副德行?”
暗卫单膝跪地,额头上冒出大滴大滴的盗汗,声音略有些发颤道:“吴家请了人去说媒,估摸着婚事已经快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