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良生了一身腱子肉,健壮的就跟花岗岩般,撞得盼儿鼻尖儿发酸。
翠翘应了一声,又问道:
“奴婢故乡在南边,曾经见过有人在木桶底下加了一层,里头放着炭盆子,丢几块儿烧红了的炭火,泡上足足一个时候水都不凉,要不奴婢跟府里的木工提一嘴,让他重新做个新木桶送过来?”
先前那股苦味儿顿时消逝不见,两只乌黑的胳膊搭在了木桶边沿处,盼儿闭着眼,被热气蒸的不由自主喟叹一声。
翠翘进了大厨房,刚问了管事的王婆子一嘴,她就直接把沙锅从炉子上端下来,放在了红木食盒里。
比起五官平平的佘氏,秦氏生的要娇媚很多,不止皮肤白净匀净,并且长了一双桃花眼,看人的时候总带着一股劲儿。
这么一想,盼儿狠了狠心,直接拿出了几百两银子给了赵婆子,让她去买了香料药材,配出了合适女子用的香膏香汤。
说是用沙锅炖的汤,实在沙锅并不大,里头的汤水倒出来,不过一海碗的分量罢了。
小宝这孩子固然只要四个月大,但却养的结实极了,跟头小牛犊子似的可劲儿往盼儿怀里拱。
杏眼瞥见男人那副得意的模样,盼儿紧紧抿着嘴,眸子子一骨碌,俄然道:
翠翘也没问这里头到底装的是甚么汤,归正王婆子说是给少爷喝的,必定不会出不对。
这副咬牙切齿的狰狞模样,配上男人那张棱角清楚的俊朗面庞,的确吓人极了。
“大厨房的炉子上应当还煨着汤,送一碗畴昔。”
长年习武,数九寒天还是苦练不辍,褚良的手指带着一层糙茧,比起下地干农活儿的庄户还要粗糙。
许家觉得出了个丞相就能没法无天,他们家欠下的债,今后还得一笔一笔渐渐还。
盼儿眼皮子动了动,微微点头,神情中暴露一丝对劲。
这两个奶娘都是栾英找过来的,身家明净,模样固然生的浅显,但却白净的很。
但现在看到将军的面色,较着这汤有点不对。
双眼通红,端起桌上早就放凉的茶水,褚良咕咚咕咚的喝进肚,体内的邪火压下去了一点,以后又哄的烧了起来,的确如同被泼了滚油般。
内心头想的挺好,但盼儿的那点儿谨慎思在褚良目光谛视下,仿佛无所遁形了般。
跟小东西大眼瞪小眼,褚良纵横疆场这么多年,还没有一小我胆敢在他身上撒尿,这混小子是头一个。
佘氏行动敏捷,很快给小宝换了尿布,内心算着时候,估摸着差未几到点了,就将衣裳翻开,筹算给小少爷喂奶。
翠翘守在门口,看到褚良的身影后,存候后小声道:
岂料小少爷不知不怕,乃至还咧嘴呵呵的笑出声,这么大的孩子还没有冒牙,只能吃奶,就因为如许小少爷才缠人的紧,恨不得不时候刻都由主子带着。
盼儿也没撮要把褚良请过来,她现在身子累的很,连转动一下都感觉吃力儿,既然他有那份心机去照看小宝,就让褚良当个慈父也无妨。
“您早上也没吃完,可要吃点儿东西垫垫肚子?”
“将军呢?”
“前天早晨,齐川派人到废庄里抓我,要不是有狼牙在那,怕是就被他给得逞了。”
盼儿被男人猖獗的行动惊醒,可惜她连抵挡的机遇都没有,只能用牙齿咬着被角,嘴里收回哼哼唧唧的哭声。
盼儿满脸涨得通红,抱着怀里头不诚恳的小宝直接去了屏风前面,将衣裳扯开给孩子喂奶。
提起小宝,翠翘内心头也有些吃惊,她如何也没想到小少爷竟然是定北将军的儿子,怪不得先前瞅着两人仿佛从一个模型里刻出来的,本来是亲爹俩,这就不奇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