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瓷盒走到床边,借着昏黄月光看到面朝里侧睡的小媳妇,褚良拉过女人的手,粗硬的指头蘸了一点晶莹透明的浅绿色膏体,将亵衣的袖口拉高,直接涂在了胳膊上。
盼儿没说话。
褚良阴沉着脸,哼声道:“拿一盒消肿化瘀的药膏给我。”
看着那副凶恶狰狞的吃相,盼儿刚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不远处传来狼牙的低咆声,目睹着獒犬飞奔返来,那野狼嘴里叼着没吃完的猪肋条,直接往山里头跑了。
男人也听到了脚步声,没有转头,但声音却气急废弛:
老齐做蜂箱的本领还是不差的,蜂箱里头又抹了蜜,那野蜂蜜还是从夫人那边讨来的,也不知是甚么种类的花蜜,闻着味儿就把浅显的蜂蜜要苦涩很多,周庄头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本来也不爱吃甜食,但昨日里看到那澄黄黏稠的蜜水后,都巴不得舔一舔。
“今个儿辛苦一天了,我那另有一块腰条肉,待会弄点小菜,咱俩喝一盅儿……”
它先是唬了一跳,四足连用往回退几步,眸子子落在猪肋条上,闪过一丝警戒,不过那肉上散着的味道可真香,野狼向来没有闻到过那么香的味道,口水众多,终究底子节制不住本身的食欲,嗷呜一声咬住了肉,大口大口的撕扯着。
“快出来!”褚良不耐的催促了一句。
等五花肉的热气散了散,没先前那么烫手了,盼儿手里拿着菜刀,正要把五花肉切成薄片,却被钱婆子给拦住了,只听她道:“您这类金朱紫儿,来厨房这等烟熏火燎的处所本就是老奴不好,现在又要碰菜刀,哪能做这类粗活啊……”
褚良搂着盼儿的腰,将人拉到身后,那匹狼两只前爪搭在篱笆上,裂开的大嘴里头哈喇子直往外滴答,牙齿在日头下闪着阵阵寒光,这么一匹野狼,如果褚良没有种蛊,对于这牲口天然没有题目,但现在他体内有牵丝蛊,武功远远不如先前,就算能宰了这牲口,恐怕也没法全须全尾的护着小媳妇。
蜜蜂固然没有毒,但被蛰了十几个包,周庄头一张脸又疼又痒,难受极了,先前一听有位神医就在庄子里,也顾不得别的,仓促跟盼儿告别后,便转头往葛稚川的院子里走去。
盼儿天然比不过男人的精力,她在床上多睡了整整一个时候,两个婆子端来了洗漱用的东西,她清算好以后,便听到此中一人开口了:“今早周庄头跟老齐上山了,传闻要拿树枝点着了熏蜜蜂,也不晓得能不能熏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门别传来动静,高大身影摸黑走进屋里,手里头拿着李子大的瓷盒,里头装着舒筋活血的药膏。
有了野蜂蜜当引子,那些蜜蜂在失了蜂巢后,便呼呼的涌到了蜂箱里头,再把蜂箱弄到枸杞树中间,用钉子钉死,老齐这才放心了。
“那你把五花肉切成薄片。”
褚良还在跟那匹野狼对视着,大抵是男人的神情过分狰狞,那牲口也没敢翻进篱笆里头,还在外头对峙着,只不过因为时候有些久了,野狼大抵也不耐烦的很,盼儿将一从厨房里走出来,那双绿油油的眸子子跟着小女人的脚步,来回转动。
盼儿可没感觉本身是甚么金朱紫,钱婆子把刀抢了去,她也不好与钱婆子撕扯,不然万一伤到了哪儿,怕是就不好了。
“汤里可放了甚么佐料?”
比及太阳快落山时,周庄头这才顶着满头包过来,冲着盼儿道:“夫人,那些蜜蜂已经被赶到蜂箱里了,蜂箱就在枸杞树中间,那东西一年花期有好几次,放在那处也便利,只是您下回走的时候可得千万谨慎着些,千万别让蜜蜂给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