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面前这个男人倒是张生面孔,呈现在废庄里已经很可疑了,竟然还要把孩子偷走,莫不是个拐子吧?
“开口!”柳氏低喊了一句,转过身子,强挤出一丝笑,眼中尽是歉意,冲着盼儿道:“夫人,您先归去安息吧,本日给您添了费事,小妇人顿时就把人送走,毫不会在庄子中多留……”
李繁华一听这话就不干了,扯着嗓子道:“我不走!就不走,都被狼崽子咬成这副德行了,竟然还赶我走,你们伉俪两个究竟有没有知己?”
柳氏脸上暴露丝犹疑,她的确是住在姑母家里,不过没住几日便直接走了,连那两个表哥也没见过几次,细心打量着那张脸,倒是有些印象。
柳氏这几平常常去到盼儿所住的小院中,也晓得这位栾玉女人一向服侍在夫人身边,天然不敢怠慢,刚想将人迎出去,喝口热茶,只听栾玉道:
褚良眯了眯眼,拍了拍狼牙的脑袋,獒犬就跟疯了似的,猛地蹿了出来,狠狠的往李繁华身上扑,照着此人的头脸啃去。
李繁华一见到柳高,赶快骂道:“你还真是个没眼力见儿的,还不快把我扶起来,待会死了你内心就舒坦了!”
柳氏气的死死咬牙,恨不得直接捣住李繁华的嘴,她如何也没想到表哥竟然这么大的胆量,获咎了夫人不算,竟然还想着讹银子,只是无耻之极!
柳氏满脸难堪,无措的看着自家男人,急的连连顿脚。
盼儿忍不住闭了闭眼,扭头看着倒在地上不竭嗟叹的男人,发明此人穿了一件灰扑扑的短打,伤口在脚踝上,也不知是不是被咬断了骨头,此人满头大汗的在地上打着滚儿,好半天都没爬起来,嘴里头不竭谩骂着“牲口,不得好死”之类的话。
柳氏是个好的,盼儿也不肯把话说的太刺耳,目睹着妇人急的满头大汗,她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甚么,藕臂挽着褚良的胳膊,拉着人往院子走了,而獒犬跟狼一颠一颠的跟在背面,没走几步还回过甚来,冲着李繁华呲牙。
“夫人不让繁华表哥在庄子里过夜,你去找周庄头问问,能不能弄辆板车把他送回京里。”
说完,盼儿看了栾玉一眼,这丫头也是个心机精密的,直接从腰间的荷包里取出了几块散碎银子交给了柳氏。
边说着,李繁华边用眼神瞟着盼儿,柳氏的脸生的清秀,即便生了两个孩子,现在比出嫁前丰腴几分,看着也是五官端方的,但这位表哥估摸着也是二十出头,长相却不如何好,贼眉鼠眼,一双招子自上而下的打量着盼儿,死死盯着饱满丰润的胸脯,实在是个不懂端方的。
盼儿内心头不如何舒坦,不过柳氏都求到面前了,她也不好说别的。
盼儿伉俪俩倒是不清楚柳氏家中的事情,她回了屋以后,持续把衣裳归拢整齐,褚良便在边上道:“都说了不必归去,你干吗非这么心急?”
“你为甚么要抱着虎子?”盼儿忍不住问了一声,眼里也带上了一丝思疑。
既然李繁华真是柳氏的表哥,都是他们自家的事,盼儿也管不了那么多,临回院子之前叮咛一句:“废庄里不能留外人,你表哥伤势也不轻,包扎一下便送回都城吧,找个医馆瞧一瞧。”
李繁华神采一变,刹时狰狞起来,不过很快又平和了几分,抬头坐在地上,看着倒像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目睹着藏獒的血盆大口就在面前,李繁华吓得肝胆欲裂,两条腿直打摆子,只听淅沥沥一阵水声,此人竟然被吓得尿了,一股尿骚味儿在氛围中满盈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