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歉收堕入了深思,云萝则持续往前收割,很快就将他远远的甩在了背面。
云萝及时开口,又思考了下,用尽量简练的话语解释道:“地上的水在太阳的烘烤下化成水汽升腾到了天空,水汽与天空中的灰尘等物相遇就会固结成一团,就变成了云,云团越大,申明那边面的水汽越多,当多到云团接受不住的时候,那些水就会从云团里落下来,就是雨了。”
想到这儿,她又忍不住狠狠瞪了小儿子一眼,既心疼中午时被捞走的两个鸡蛋,更心疼她娇养长大的小闺女。
他的那一点私房钱全在这段日子破钞在了吴氏的身上,都不敷吴氏吃点好的。
便是收割返来的这些,堆积在家中一两日还好,多阴沉几天就会被捂坏了。
生拉硬扯的把晒场上的谷子、秸秆等都抗返来,就连她从没干过粗活的小闺女都被老头子喊着去受了回罪,可心疼死她了!
那神情,竟是比面对郑大福的时候还要更靠近些。
本就没多少,被母亲刮了一层以后剩下的也在这些年用得差未几了,那里另有甚么私房?
她都有多少年没那么干度日了?
文彬又扯了扯她的手,“那,那打雷呢?”
不过她更疼她小闺女和能让她当老封君的宗子一家。
分炊?
孙氏半靠着郑玉莲坐在门槛上,满腔的肝火还没有消逝,乃至于神采仍然扭曲,狠狠的瞪着郑歉收这个不孝子。
云萱怔怔的点头,忽又轻叹了一声,很有些忧心忡忡。
郑歉收则冲着郑玉莲嘲笑,“小妹这话我记着了,等你今后嫁人生孩子了,最好能啥都顺顺利利的,不然可别哭着返来找哥哥给你去撑腰!不过你一个在家里啥事不干的,倒是有脸隔三差五的偷偷吃上两个鸡蛋,瞧把你给养得白白净净的。”
说着就“砰砰”的捶起了她自个的胸口。
他千万没想到竟会在这个时候从这个向来最是精怪的小儿子口入耳到这两个字,即便只是在他气急之下的口不择言。
直到小的几个都进了屋去,郑玉莲才终究缓过那一口气来,“哎呦”一声叫了出来。
刚还风和日……夏季炎炎、骄阳当空啊!
在前些时候,他还真感觉老太太挺疼他的,比不上小妹,但如何也能排到第二个位置。有甚么事儿,跟老太太撒个娇或是耍赖撒泼的,总能成。
郑大福本就表情不好,见此更是沉了神采,冲着堂屋里那几个忒没眼色的小东西斥道:“一天到晚的就晓得混闹,这是能让你们混闹的地儿吗?”
焦灼了半天,再加上又累又乏又心不安的郑歉收听到老娘口中这些刻薄的话,更加感觉肝火高涨,当即忍不住的朝孙氏吼道:“如何就事儿多,如何就娇贵了?吴氏她肚子里怀了两个,两个!那能跟平凡人一样吗?她一小我担着三小我的份,却连粥都喝不饱,六叔都说她身子幸亏短长,再不补补怕是熬不住,还得吃几贴保胎药才成,更受不得累。娘你心疼手上那点银子,倒是要看着我绝后啊!不止绝后,还要眼睁睁看着我当个鳏夫!”
此时的晒场比白日时更热烈,放眼望去满是挥洒着汗水的人。
暴风吼怒,几近要将头顶的黑瓦都掀了起来,模糊的,还能闻声从远处传来的人声呼喝。
不过郑歉收那么一闹,她内心实在也有些发慌,便没有再闹腾,只毕竟心火难泄,拍着腿骂了一句:“丧知己的白眼狼,老天爷迟早落个雷下来劈了你!”
云桃从她爹身边走过,还迷惑的瞅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