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儿就叫他回家去吧。
蔡氏本来嘴都伸开了,筹算一点面子都不给明着赶人的,但杜二成一开口说话,比她火气更大,她又临时咽归去了。因而她张着嘴听他接下来的话。
蔡氏连连点头,也是活力道:“可不是!洪家在村庄里霸道惯了!大师本本分分,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宋家惹不起还躲得起!我内心又如何不心疼安郎?他在书院辛苦讲授生,劳心吃力的……”说到这儿,她用袖口沾了沾眼角。
走一起,杜二成说了一起,但杜若一句都没理睬他。
“……”
“你们村庄的阿谁屠夫,叫韩良是吧?脸上那道疤真是吓人!你说他是不是杀过人?”杜二成换了个姿式,持续靠着前面的木桌,像是身上发痒似的蹭啊蹭。
杜若更是吃惊,看景象该当不是小打小闹,杜二成还真能惹事儿!刚来两天就打了两次架。
“哎!我腰疼!”杜二成动体味缆子,翘起了二郎腿。
“你回家去吧,我也得归去了。”苏明扬感觉和他这类油盐不进、犟脾气的人没甚么好说的,便坐起了身子。
他又看向桌上那瓶药膏,目光微凉。
“二姐,你来找我?”他大大咧咧的道,假装毫不在乎的模样。
“有,你一个外村的能如何?赶明儿你走了他还不是还是欺负人?”
杜二成大大咧咧的坐在倒数第二排,双手抱胸,背靠着后一排的桌子,与苏明扬趴在同一个书桌上,俩人共看一本书。
“我二姐不是你说的那样,她脾气顶不好的,之前在家总骂我……”杜二成望着天涯的云彩,神情悠远的回想姐弟相处时的景象。
回到家中,她将那封信锁在屋里箱子里,趁着没事儿便去了一趟书院。
杜若面无神采的坐在杜二成前面,想在他后脑勺上拍一巴掌。
回到屋里,她将药膏放在桌子上,扭头看向坐在书桌前的宋居安,宋居安恰好也看向她,视野又落在她放桌子上的那瓶药膏上。
杜二成这看人说话的本领真是短长,如果不是脾气太暴又游手好闲,将来有一番作为也说不定。来到这儿两天,竟然摸准了蔡氏的脾气,晓得顺着她说话,嘴巴又甜。
杜二成也不辩驳,举着那只受伤的手,迈着大步子走进堂屋里去。见桌前坐着的蔡氏与宋居安,杜二成不晓得甚么时候换上了一副悲忿担忧的神采,对两人道:“要晓得姓洪的那家人老是找你们家的费事,我早来找他们算账了!”
“我、我回家去了!”苏明扬跳到地上,看她一眼又移开视野,仿佛不敢直视她,说完这句便回身快速拜别了。
杜二成笑嘻嘻的站到了她面前,鼻青脸肿的,特别是眼泡上仿佛被打了一拳,青紫着肿成了个核桃。
“我姐夫让我和你共看一本书,他手贱抢了你的,和抢了我的有何别离?明着跟我过不去,我可忍不下这口气!”
宋居安手中握着书卷,视野落在杜若的身上,觉得她还会说些别的,但见她将被子展开,坐上床将床帐放了下来。
洪生坐在正中间的位置,手中的书籍高高的举着,口中亦是念念有词。
“今后我如果在这儿,多少能出些力量,让他不敢再找宋家费事!”杜二成又道,“来!婆婆,姐夫!用饭!再不吃就凉了!”
绕了一大圈,西边的红霞晕染开来,天气也垂垂变得昏黄,她又怕杜二成在东沟村待不下去跑回万山村了,内心不由得胡思乱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