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昂首。
老夫人握着孙儿的手,让他挨着本身坐下,心不足悸道:“方才若不是宛儿报信,你现在就被你父亲打了。远儿,你父亲他……他一时胡涂,被阿谁女人蒙蔽了,你莫要恨他。”
别人说林致远性子乖戾,手腕暴虐,在老夫人这里,就变成了理所当然。
惠丰苑,林玉枫歪在床上,和胞妹林沁月争最后一只西域进贡来的红提。
林致远转头,目光在管事身上悄悄一扫,管事顿时感觉颈后凉飕飕的。
“我看你才是孽子,远儿刚回,你做老子的就请家法。你眼里何曾有我这个母亲?”
“孽子。”威远侯失了颜面,又扬起鞭子。
一鞭下去,便能带下一大片皮肉。
老夫人对着孙儿问东问西,他态度谦逊,一一作答,又惹得老夫人高兴地笑起来。
他要做的是拉下即将坐上龙椅的七皇子,灭掉朱氏一族,为本身和母亲报仇。
朱氏委曲隧道:“侯爷经验儿子没错,只怕远儿会以为我教唆诽谤。
林沁宛更焦急了:“哎呀,我们家的家法可不是闹着玩的,之前还打残过人。大哥还是快去祖母那儿吧。”
林沁月道:“娘,我有个别例。不如你去和爹讲,让林致远代替阿槿参军。”
“公子。”
威远侯是个孝子,见母亲发怒,气势顿时消了半截,可还是指着林致远,对老夫人道:“母亲也瞧见了,远儿的性子若不严加管束,今后定会惹出乱子,祸及侯府。您此次就别管了。”
鞭子却式微到林致远身上。
林致远看着管事,并没筹算难堪他。
林沁宛鼓起勇气,昂首道:“大哥,我……我那天从暖香坞路过,偶然入耳到父亲和母亲筹议,要将阿槿送去军中。大哥,你必然要帮帮我,阿瑾不能去参军啊。他才十四岁,又体弱多病,只怕有去无回。”
“祖母放心,我不会的。”
饭毕,两人又陪着老夫人说了会话,林致远起家告别,林沁宛忙起家道:“祖母,不如我和大哥一块走。他初来乍到,对府中环境能够不甚熟谙,我能够与他讲授讲授。”
老夫人见不得她这副狐媚模样,也恨儿子不争气,七尺男儿竟然被个妇人拿捏住,当下拉起大孙儿往外走,眼不见为净。
他行动闲适,神态自如,瞥见威远侯和朱氏,只悄悄点头,便没了下文,气得威远侯一声怒喝:“孝子,还不跪下。”
林致远眸光淡然,道:“侯爷发兵动众,就是了这个?”
林致远面上挂着讽刺的笑意,他终是忍无可忍,一鞭朝他肩膀狠狠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