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了?”周书礼见状,有些慌。
金小楼又点点头。
金小楼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脑筋了,这周书礼甚么时候体贴起本身来了。
溪边水草丰沛,金小楼绕到一丛鸢尾后,伸手一摸,摸出来一个细竹编成的,口小肚大的梭状斗篼。
金小楼拿着芭蕉叶靠近小溪边,伸手把水里的竹斗篼一提起来,溪水从竹篾间漏走,篼里三条山斑鱼,还混了只青蟹在此中。
黄桂枝一看来人,轻柔一笑,从速将麟儿往金小楼身上递:“快抱住,我太冷了,谨慎冻坏了麟儿。”
风一吹,冷得桂枝直打抖,面色泛白,嘴唇皆是乌色。
“周书礼,你跟着我做甚么?”金小楼向来没叫过他哥哥。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周书礼吓了一大跳,仓猝转过脸,不敢多看一眼。
这周书礼老迈不小了,一向没有结婚,媒婆上门好几次,周孀妇也跟着焦急,可他说甚么也不肯结婚,说是要先考取了功名再想婚事。
黄桂枝急得端倪皱成一团:“小楼,你也想一块儿受凉吗?快把衣服穿上!”
看模样仿佛是有甚么事,可他这吞吞吐吐的,看得金小楼焦急。
又回身把竹斗篼藏回鸢尾丛中,便抬脚就走。
“如果你只会一个劲掉眼泪的,便会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盯上!”
这竹斗篼是前些日子,桂枝按金小楼画的图纸,特地编出来,专门用来捕鱼的。
在金小楼的印象里,周书礼为人倒是诚恳,却又诚恳过了头,有些陈腐呆板。
黄桂枝终究抬起了头,她清凌凌的脖子里是淡淡的光,倏尔又低下头去,悄悄开口道:“我从不因为受人欺负掉眼泪。”
她重新到脚全都湿透了,怀里紧紧抱着的麟儿倒是好生生的一点事没有,睡得正香。
过了一会儿才想起,身后另有个闷不啃声的周书礼。
这周书礼,也是个读书人,是正儿八经进县城里考过秀才的,只是每三年一考,每次皆落第。
小时候他和金小楼一道儿是受其他孩子欺负的工具。
“这是如何搞的?”金小楼顺手将信往怀里一放,便拿出帕子来替桂枝抹去发鬓间和额头上的水渍。
身后那人穿一身水墨色长衣,衣裳洗的是干清干净,穿的周周正正,却能看出这衣服已是缝补缀补穿了很多年的了。
见时候差未几了,金小楼起家,去摘了张芭蕉叶。
只是周书礼还没来得及开口说媒,黄桂枝已经嫁给了金大成。
桂枝只是抬眼的间隙,便见到了这滴眼泪,她一下就慌了,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小楼,你别活力,不会再有下一次了。真的,我包管。”
“小楼妹子。”周书礼有些内疚的上前来,在金小楼身边绕来绕去,却如何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的头发竖成一个髻,包了方布系上了绳索。
周书礼唔唔两声,“也没甚么事,小楼妹子,你比来可还好?”
周书礼探探头,看向溪流:“你来捉鱼?”
前几日,听闻金大成竟和黄桂枝和离了,周书礼整宿整宿没有睡着觉,只是想着,这一次,他定然要抓住机遇。
此中一个,桂枝再熟谙不过,恰是柳玉燕,可另一个桂枝却从没见过。
收成不错,金小楼将鱼蟹倒在芭蕉叶上,伸手一紧,提在手里。
金小楼将它放在这鸢尾丛里藏着,免得带着交来回回的走。
周书礼从速又追了上来:“阿谁,小楼妹子,你捉鱼归去,是给孩子吃的?小孩子吃这鱼好,这山斑鱼又叫七星花肉质鲜嫩,味道可好了,小孩子吃了包管长得又白又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