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金小楼不慌不忙:“我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谁也别想拿走!你若要闹到里正那边去,恰好,我倒看看是谁理亏。”
吴氏可不肯让村里的人看她的笑话,神采青了半晌,竟一拐棍狠狠朝着金小凤打去:“连自家的粮食都看不住,甚么蛇鼠臭虫都能来吃一口走,真是个不顶用的东西!”
“你?”吴氏哼哼一哂,“现在这年事可真是希奇,便连傻子也会作证了。”
可他此时现在,却多么但愿,在十五年前,阿谁暴风骤雨的夜晚,也有如许一双手,掩住他的双耳,让他不要听到那声女人凄厉而绝望的哀哭。
金小凤脚一抬,重重踩了下去,将三枚鸟蛋踩了个稀巴烂。又在菌菇和木耳上跺了好几脚,这才使完了气,扭头走了。
高琅的耳朵突然一暖,四周皆温馨了下来。
此时这么多伤人的话语从金小凤的口中冒出来,金小楼从速上前一步,踮起脚尖,用手紧紧捂上了高琅的耳朵。
“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了?”
金小凤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调侃道:“你晓得甚么叫作证么?你不过是个甚么都不懂的傻子,被人从都城的大宅子里赶到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处所来,爹不疼娘不爱。一个不幸虫罢了,还妄图替另一个不幸虫出头,真是好笑!”
面前闪现而起的倒是漫天的血红,是逃亡的厮杀,是红烛刹时的泯没,是一张张绝色却阴霾的面庞,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腕,是恍惚的铜镜里冷静落下的眼泪。
“你!”金小凤气极,“凭甚么你说没有干系就没有干系了?你是我们金野生大的,哺育的恩典不需求还的?何况你现在属于我们金家的下人,要做工抵房钱的,你进山去采东西,就是替金家做的工,采返来的木耳菌菇,不睬所该当属于我们金家的吗?!”
金小凤那老练差劲得好笑的讽刺,对于高琅来讲,不过是一阵轻风拂过万里江山,底子不敷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