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凤人虽霸道不讲理,又无私率性,但心肠还算不上暴虐,小楼刚想去看看究竟如何回事,就又听到身边有纤细的咿呀声响起。
金小楼将蜂蜜水喂完了鳞儿,又道:“过不过敏就看这孩子的命数了,你吃完抹洁净嘴,去院子里再吃一点,我先归去了,可别叫他们看出端倪来。”
而柳玉燕不知是甚么时候返来的,现在挽了袖子,拿着木桶,将缸里的水舀出来,也不顾这夜晚寒凉会冻坏了身子,一桶一桶冰冷的水冲着金小凤便迎头泼去。
听着嗓音约莫是金小凤。
这个时候也不晓得缸里另有没有水。
天刚黑透的时候,金小楼便端着菜从柴房里走了出来。
今晚做的是三菜一汤,一道金汤野山菌,一道醋泡黑木耳,因为柳玉燕不在,金小楼将那一个鸡蛋打散了和土豆泥一起做成了饼,最后一道汤是味美鲜香的菌菇汤,撒上点葱花在上头,勾得人直吞口水。
在做晚餐时,金小楼把一个鸡蛋搅散了分红了两份,一份伴在土豆泥里烙了土豆鸡蛋饼,另一份直接和了面粉,做了这两张鸡蛋饼。
扑灭了油灯,忙将鳞儿抱起,这一抱,倒是将金小楼给吓了一大跳,金鳞儿本来玉白雪润的肌肤上,密密麻麻的长满了红色的小疹子,从脸颊一向伸展满身。
话说着,捡起一旁金小凤脱在地上沾满了粪污的衣服,手一甩就扔进了水缸里。
睡到半夜,金小楼是被一阵哭喊声给惊醒的。
柳玉燕冷冷一笑:“做甚么?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本身找上门来了。”
黄桂枝看着金小楼拜别的背影,眸光沉沉,小楼,真的和之前很不一样了。
屋子里,黄桂枝坐在床上抱着鳞儿,另一手拿着汤勺一点一点的正喂鳞儿喝温水兑开的野蜂蜜。
金小楼心一紧,伸手端水时才发明杯子已经空了。
回到茅草屋内,金小楼哄睡了鳞儿,这才拿出一大包野花生来,胡乱的吃了一把,又灌了两大口水,抬头倒在破床上,伸手揽住了身边的婴孩,敞亮的眼眸在黑暗中眨了眨,茅舍顶上不知甚么时候破了一个大洞,现在漫天的星子从破洞中暴露头来,明显灭灭的星光好似曾经深夜都会里的万家灯火,金小楼驰驱了一整日,那里有空吃晚餐,方才不过是说来令桂枝放心的,现在花生在肚子里泡了水,胀起来才总算没了前胸贴后背的饿感,终是渐渐的合上了双眼,沉甜睡了畴昔。
“喝吧,你胆量不小,敢让小凤落了粪坑,那你就得给我喝一个月的粪水!”
金小楼没吃晚餐,她在柴房里忙活时鳞儿交给了黄桂枝照看,见桂枝没在院子里,金小楼回身便进了大嫂的屋子。
“你做甚么?”金小楼心急鳞儿,也顾不得装傻充楞了,眸光一凌,直视柳玉燕。
哪知盆刚一拿起来,柳玉燕横眉一扫,猝不及防的一伸手,砰的一下,将金小楼手中的盆子打落在地。
这是蜂蜜过敏了……
金小楼接过了鳞儿,见黄桂枝的神采,晓得她想问甚么,冲她眨眨眼,忙道:“都是你的,我已经在内里吃过了,你不消担忧。”
金小楼心中咂舌这柳玉燕真是毫无人道,连亲生女儿都能够如许对待,只不过她也偶然去过问人家母女俩之间的事,走到水缸中间,见缸里还剩了少量净水,心中一松,赶紧筹办打水。
樱桃般柔滑的小嘴咿呀一张,将早晨喂出来的蜂蜜水全都吐了出来。
“真是丢脸死了,又脏又臭,蠢得无可救药。”柳玉燕捏着鼻子,说话刻薄得比井水还冰冷,“一点也没有我柳玉燕的影子,真不晓得你这类东西如何会是我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