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心头冰冷，那种凉意一向蹿到指尖。
四目相对，他握着她的手，渐渐松开了。
他如何能够舍得，让她去为他涉险？
柳家大院的人都护短，他也是。
他坐在那边，抬头看她。
他圈住了她垂在身侧的小手，指尖微凉，“不，我只在你面前才是乖孩子。”
他紧紧凝着她，面具下乌黑双眸眸光极速变幻，最后通红了眼眶，扬唇，“傻姐姐。”
“我欠她的生恩，早就还清。”
窗外的光打出去，直直落进他眼里，将他眼中满盈出的痛苦点亮无遗。
“那是为何？”
有甚么东西狠狠捏住红豆心脏，让她陡觉透不过气来。
她沉默半晌，手抚上他覆着面具的半张脸，“柳家大院的人，都护短。”
“如果必然要杀了西凉皇你才气摆脱，我帮你。”
“姐姐？”
“不能答的事情不强求你答，不过今后你真要跟阿谁甚么歌的结婚？”这件事总能答了吧？
“红豆，给我点时候，今后，我会向你解释统统。”他轻道。
“你晓得的，我从不骗你。”
明晓得的。
凝着他，红豆真的很想晓得答案，很想晓得，明显只要他想他就能回到柳家大院，为甚么两年多来，他却一次都没归去过，乃至没有只言片语。
“蛊医族为甚么必然要杀西凉皇？就因为他害死了蛊医族的圣女吗？”她说的话，他几近全无答复，那就是他不想让她晓得太多，但是红豆还是忍不住问，“那你呢？你也是为了给你娘亲报仇？”
“但是你确切去刺杀了西凉皇，今后还会因这件事再次涉险。”他们的重遇，就是因为他刺杀西凉皇受伤被追捕。
“……为甚么？”
“红豆？”
而西凉皇还没死，那他就会持续刺杀。
让他那么痛苦，她不问了。
刺杀一国君王，光是嘴里说说，都让人感觉危急四伏。岂会是那么轻易的事情？
此次，男人悄悄摇了点头。
之前的沉重氛围，在男人一声声姐姐中无形散去，红豆也转眼就忘了脸疼，在男人中间坐下，双手捧腮看他。
“……”
红豆只觉不止是心，连浑身都凉透了，“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赖？”
“好，就这一次。”他眸底深藏的痛苦掩去，在她面前展出如以往普通清风笑容。
红豆真香打脸，“就这一次，今后再如许，我真的不睬你了！”
男人也学着她双手捧腮，唇角弧度不减，“姐姐，不是一个，是两个呢，另有个叫甚么舞的。”
“你就这么不抵挡？对谁都这么听话吗，乖孩子？”少女也朝他笑，笑中肝火横生。
“姐姐……”
一句话就想把她哄返来，她很好哄吗？
她晓得的。
蛊医族把七七找返来，让他坐上少主的位置，除了需求一个血缘纯粹的人名正言顺带领部族以外，清楚也是让他去送命。
“我不问了。”她俄然道。
有那么一瞬，天弃脑筋一片空缺，对她的话竟听不懂，“甚么……意义？”
她扭了头，倔强不看他。
那种痛苦由薄转浓，澎湃又哑忍。
“我帮你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