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运送货色,半夜就要起来装箱,瓷器易碎,路上更需谨慎谨慎。每次出行,李家都会派起码十人卖力运送。此次我会让李叔领队,那边桌上放着十套下人服,你拿走,凌晨在后门等着。”
当夜,柳慕秋再次悄悄来到老夫人房中,四周小厮丫环已经被早早屏退。
“车里都是贵重物品,都给我看谨慎了,如果不谨慎损了破了,转头老夫人罚起来可别怪我没提示!”
仕进做到他这份上,没谁了吧?
“慕秋先告别。”
前面几步就是守了官兵的镇口,在官兵当中,镇守鲜明也在,正对着兵士递过来的画像辨认。
青山县有李府运输据点,那边最为靠近半途船埠,只要胜利从船埠登船,柳家人就安然了。
镇守一边看一边皱眉头,这画像上的是柳家人?
他在那边拧眉难堪的时候,柳家人一样一颗心沉到谷底。
那些画像,中间写着一个个柳家人的名字。
说没有,万一那边抓住人,两相对比以后发明他说了谎话,他就会被划为柳家翅膀,一样要掉脑袋。
“李叔放心,我们必定看好了,必然谨慎细心!”
车队从镇口慢悠悠穿过,前面,镇守喋喋不休的声音还是不止,直到车队看不到影儿了,才停下抹汗,谨慎翼翼喘气。
现在是南陵王不在,柳家才遭了秧,他如果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等南陵王一返来,他还能保得住脑袋?
李老夫人撩了下眼皮子,沉默半晌,挥手,“走吧。”
不敢暴露半点端倪。
但是他们已经行到这一步,如果回身就跑,岂不是做贼心虚,更遭人思疑?
“镇守大人,你看看,这但是衙门批下来的文书?”身边的小兵头把文书递给他,让他辨认官印真假。
哪怕慕秋已经为他们各自做了乔装,跟本来的模样已经不太像,但是家中知秋小子是常常跟镇守打交道的,镇守不成能认不出来。
“谢我做甚么,我只是听老夫人号令行事。”李叔笑应,随后道,“柳家小主子现在应当已经到船埠了,到时候登了船,离了陆地,你们走远些吧,只怕风波一时难以安静。”
她跟傅玉筝两人打扮成随行丫环,脸上皆做了假装。
李叔中间,一个穿着稍显繁华的老太太亦步亦趋跟着,“李哥做事夙来当真卖力,怪道老夫人将事情交到你手上,她对你夙来最是放心。”
之前在李家,哪曾如此。
镇守顿了下,难堪。
翌日,一队车队慢悠悠驶往镇口,走在前头的是李府老管事李叔。
进退维谷,只能硬着头皮上。
“多谢老夫人。”李叔是老夫人亲信,做事极纯熟,嘴巴也严。
“李叔,本日感谢你。”柳慕秋慎重道。
他更怕获咎南陵王!
“大人,李家递帖,说是要往外送一批货,但是镇口被官兵扼守,需求大人给份通行文书。”衙门衙役来报。
早晨回家他都求神拜佛,求这些人从速撤!
李家跟柳家都是镇上的富户,他每年能捞的油水大多是这两家人贡献的,能给的便利他都会尽量给。
小兵头看了他一眼,拿起手中画像,挨个挨个对着车队的人对比,还着了兵士将车队里外查抄个遍,连装货色的木箱子都没放过,制止内里藏着人。
但是他不说。
然情势也确切如李叔所言,风波一时是难以停歇的。
谨慎到这类程度,的确有弊端!
“你说说这都是甚么事?一个鸟不拉屎的小镇子,出镇竟然要通关文书,觉得这里是边疆还是大州城呢?”嘴里念念有词,在衙役递上来的文书上啪一声盖下大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