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她一向没有问过沈墨轩,如果问了,便是没转头路了,今后她家不管如何都是逃不开了。可现在,就是她当作不晓得,那些人也是不放过她家,既是如此,她便要晓得自家的仇敌是谁。她想躲,想逃远,可这些人倒是不放过她,既是如此,那她也不能坐以待毙!
“沈公子,我们是处于上风还是下风?”冬至将身上披着的被单拉了拉,将自个儿裹紧些,眼睛四周瞧着。
沈墨轩将双手背在身后,定定地瞧着火线,既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冬至转过甚,瞧见沈墨轩咳得狠了,她想了想,还是将自个儿身上的床单拿下来,披到沈墨轩身上。已是入秋了,天儿也渐渐儿凉了,此人身子又弱,穿戴也算淡薄,如果又惹上风寒了,他的那些个部下一用心,怕是就得让人趁机清算了。
“这些人到底是何人,为何会盯上我家?”冬至颤抖着唇,问出了自个儿内心的话。
沈墨轩转过甚,面无神采地盯着冬至,薄唇轻起,淡淡说道:“这些人已是来了团山镇一个月,阿八与阿九已是反对了他们多次。”
本来她还想着,她一家子离这些争斗还远,用不着忧心,可现在瞧着,沈墨轩竟是直接将他们一家子拉了出去,现在就是想逃出去,怕也是不能了。
既是躲不开了,那便只能让自个儿有代价,只要这般,她们才不会被沈墨轩当弃子。
“如何凶恶?如果你没来我家铺子,我们便还是做着自个儿的买卖,过着自个儿的日子。没人会在乎我们这小老百姓。”冬至嘲笑一声,辩驳道。
“沈公子,可否将懒懒留给我?”冬至双手已是不自发紧握成拳,即便这些事儿都是因着沈墨轩才惹上的,可现在她却只能往他这边儿靠,只要他才有本事护住她这一家子,即便对他有何怨气,她都不得不压下去。这类时候,她只得低头。只是不晓得她们对沈墨轩另有没有代价。
“沈公子,你这段日子来我家铺子吃粥,怕是就为着将这些人引到我们家吧?”冬至盯着前头一个从屋顶落到空中儿的人,淡淡地问道。
沈墨轩咳完了,缓过气以后,一把扯下身上的床单,丢到了冬至身上,将冬至全部头都给挡住了。冬至将床单撩开,裹在身上,不再理睬一旁的沈墨轩。
冬至瞧着他这模样,便是已必定了自个儿的猜想。她本来还忧心他将这些小我引来了,没成想他竟是成心为之。
冬至在这边儿胡思乱想,那头沈墨轩已是从屋子里出来,站在了院子里。
“沈公子,你这是拿我一家子当鱼饵,筹办钓大鱼呐?”冬至嘲笑一声,开口说道。
冬至这神采已是与常日有异,他晓得她已是想到了很多。此人一点便通,用不着说多了。她现在,怕已是记恨他了吧……
冬至听到这话,不自发地向后退了一步,等她再昂首时,神采已是一片惨白。
“宣王。”沈墨轩盯着冬至的双眼,淡淡地吐出这二字。
“大越王朝鼎鼎大名的宣王,皇上的亲弟弟,为何会如此顾虑我们这乡间的一家人?如果传了出去,我们这面儿上但是有光了!”
沈墨轩转头瞧了冬至一眼,随即便是咳嗽了好几声。
果然是他!前次瞧着他,她直感觉躲着此人,现在瞧着,竟是真的现行了!
她偶然参与这些个争斗,她是个胸无弘愿的,只想一家子好好儿过日子,就是今后二郎三郎进了朝堂,那也是多年以后的事儿,到时二郎和三郎自是会有自保之力,能护住他们一家子。可现在,他们毫无才气,倒是被沈墨轩当作鱼饵,将他们置于这般地步!公然,他们这些人在那些有权有势人眼中只是一颗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