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李氏松了一口气,笑道:“这我就放心了,我还怕桑叶不敷吃呢。这辛辛苦苦养了二十多天了,如果到最后桑叶不敷吃,影响到收成,那可就太不划算了。”
顾成仁皱眉,看看中间的桑树,又看着有福问道:“芽孢?芽孢那么小,接上去能活吗?”
回了家,先把桑叶抖散了,倒在特地编来装桑叶的,几近有小半个屋子那么大的箩筐里头。这一背桑叶,倒是把那巨大的箩筐的底给全都覆盖了。
三眠起来的四龄蚕还好,一天撒一次白灰,除一次沙便能够了。
十多簸蚕用了大抵三刻钟的模样,才全数除完沙并且喂完,没有了其他声响,一时候屋子里只剩下一片大蚕把桑叶吃得沙沙作响的声音,仿佛下雨普通。
顾李氏点点头,说道:“嗯,咋不是呢。明天方才幸亏第六天上头。”
顾成礼他们家里头的就是因为都想着躲懒,少撒了几次白灰,少除了几次沙,那蚕就病了大半。顾孙氏还来家里头扯着有福闹了一次,不过被顾李氏连刺带削的狠狠骂了归去。
当然,站起来以后就轻松多了。
说着,还悄悄的摸了摸顾有望的小肚子。
蚕网是上一次喂的时候铺好的,顾李氏双手一左一右拎着一头,有福和有墨两个孩子一起拎着另一头,尽量将蚕网拉扯着本开,然后抬着蚕网和蚕网上面的蚕放到中间的,筹办好的洁净簸箕上面。
他睡醒就要吃东西的,饿着肚子当然要哭。
然后……顾有望就又哇的一声哭出来了,随即,一股臭味传进了有福的鼻端。
有福苦着脸,屏住呼吸,认命的给顾有望换尿布。一边换,一边吐槽:“阿弟啊阿弟,你还真是,吃完就屙,一点都不迟误啊……”
这一背桑叶实在是重,连顾成仁都是在几个孩子的帮忙下,才胜利站起来的。
三人更加利诱。
徐闲则帮着把漏网的蚕捡到另一个簸箕内里,然后把簸箕端到一边,把最上面那一层的蚕网捏住,将簸箕内里的蚕沙和吃剩下的叶柄倒了,簸箕翻转扣下,用力的拍几下簸箕的后背,把内里残存的蚕沙和白灰都拍掉。
米糊糊喂到嘴里以后,顾有望顿时就不哭了。
不过除沙的时候的这点白灰和撒灰的时候比拟,那真的是好多了。大蚕比小蚕还娇气,怕热又怕湿。家蚕进入大蚕期以后,不但门窗都要大开着通风,撒白灰也要勤。
本身懒,还能怪得着旁人?
“如何样?”
吃完还拉有福的手,咿咿呀呀的要。
听到顾有望的哭声,有福就吃紧说道:“呀!阿弟醒了。三婶我去看看。”说着,就跑了出去。
说话间,看到最早喂的那两个簸箕内里,桑叶已经被吃了差未几一半,更加的犯愁:“这些蚕一天比一天吃很多,家里头的桑叶只怕真的不敷喂啊。”
徐闲把灰拍了,将簸箕放在顾李氏能够伸手拿到的位置,又拎着蚕网用力的抖上几下,等蚕网上沾着的东西实在抖不掉了,有墨就帮着徐闲一起,将挂在上面的桑叶柄、碎桑叶、以及蚕沙都清理掉。等他们清理好了,有福和顾李氏也已经把方才那一簸箕蚕的桑叶喂好了。
徐闲也表示迷惑。
有福眨眨眼,指着孟婆婆坟前的桑树,对三人说道:“就是,把这棵桑树的枝条上面的芽孢接到我们土里的桑树上面就好了。”
顾成仁这才反应过来,本身是来干吗的,赶紧去背桑叶。
有福想了想,问道:“三婶,咱家的蚕四眠起来有五六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