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枫皱着眉头,当年豪宕粪土万户侯,敢言天下事,现在一心只做南山下的种豆翁。衣沾不敷惜,但使愿无违?秦岚历经世事,志在为国为民,又不肯同流合污,最后心灰意冷,只能挑选归隐。
酒足饭饱后,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话到投机时,举杯相碰,相视一笑,亲如知己;话不投机时,韩枫独骄傲饮,算是粉饰难堪。所谈之事,不过军中趣事,官方乐事,以及秦岚平生所见所闻。
悄悄盘算了重视,为官之道,就是明哲保身。命都没了,还谈甚么忧国忧民,如果见势不对,从速打包回家。
韩枫对于朝中局势实属睁眼瞎,谨慎请教道:“不知岳父对大康国运有何观点?”
“我与李絷大将军曾同朝为官,也算得是之交老友,常有手札来往。”秦岚看破韩枫心中的不解,笑着开口解释道:“不久前,信中提及,大将军麾下有悍将一名,是老夫治下之民,筹办回籍探亲。大将军说,此人文武双全,是治世之能臣。何如行事风格与凡人差异,怕在兰陵县惹是生非,让老夫照拂一二。”
秦岚挥了挥手,讨厌的瞥了眼韩枫,不耐烦的说道:“行了行了,你甚么德行老夫大抵清楚,用不得在老夫面前装斯文。刚开端老夫另有些享用,现在见了,恶感觉不伦不类。”
“不,直至昨日,老夫也不知你是谁。”秦岚缓了缓,持续道:“因比来忙于堤坝,公事繁多,还真把此事抛之脑后。若非你道出姓名,老夫真记不起。”
韩枫心有疑问,本身与岳父之前素未会面,乃至于昨日才会获咎他,乃至针对他痛骂了一通。现在也不过是第二次见面,短短时候内,为何能把本身脾气莫个七八成?
“这说的是我?”
“句句失实,发自肺腑,没有别的歧义。”韩枫忙赔笑道,从速转移话题,问道:“岳父大人在京中为官,为何又来到兰陵县?”
韩枫为秦岚斟满酒杯,吃着小菜,翁婿二人喝的不亦乐乎。韩枫甲士气质颇重,喝酒豪放,秦岚岂是他的敌手,若非顾及他是长辈,韩枫早就把他这岳父灌倒在酒桌之上。
见韩枫沉默,秦岚苦涩笑道:“老夫不惧存亡,乃至愿赌上妻儿长幼,只是,无谓的捐躯实属不智。老夫不是在此悲观,也并非安慰你不为官。李絷将军既然看好你,定有他的设法,老夫只是想让你明白。当今天下,忠告安慰、励精图治窜改不了朝政,只要掌控绝对的权力。”
秦岚追思畴昔,感慨不竭,心有忧愁,却又是无能为力。
韩枫冷静点头,他真有回绝仕进的筹算。在家好好做个财主莫非不好吗?为何要跑去跟一群老奸大奸的大臣、寺人等争斗?
不提这事倒好,一提秦岚心中就愤怒,宦海得胜,女人本来的婚嫁被打消,不得已屈身下嫁商贾之家。谁料,本身那未会面的半子竟然吓得离家出走,家丑不亦传扬,此事硬是被秦岚与韩愈压了下来。
秦岚感慨,道:“当目前政,混乱不堪,略不留意,轻则贬官发配,重则祸及百口。”眼中闪过无法,“奸人把政,谗谄忠良,天子话语,出不了大殿,忠士之言难达天听。朝中为官,大家自危,老夫廉洁半生,不肯与之苟合,干脆去官归隐。”
“岳父本来曾在京中任职高官,莹儿也有婚配?那还真是小婿的福分啊。”韩枫酸溜溜的说道。说甚么我占了便宜,一个商贾小子,能娶到官家蜜斯。韩枫不觉得然,今非昔比,现现在,你还不也只是个知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