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航闻言,把家中新打的桌子搬到院中,又把家里统统的凳子都找来。看了看五爷身边站着的几个大汉,他踌躇了半晌,小声问小草:“板凳仿佛不太够。要不要去周婶子家借些过来。”
“松花蛋?闺女,咱家松花蛋能吃了?”船埠上一忙,屋子镇几近把这茬给忘了,他盯着太上皇面前精美甘旨的京彩豆腐,几近把持不住想要尝尝味道如何。
“京彩豆腐!几十年没吃过了!我都快健忘它的味道喽!”太上皇悄悄夹起一块盛满京彩的豆腐,伸开大嘴,一下子全塞了出来。豆腐嫩京彩香,那种久违的味道,让朱德庸几近流下几滴豪杰泪。
他笑得一脸和顺,声音也轻柔起来:“好闺女!那边留传旨公公吃个便饭,以是我来摘些新奇的蔬菜畴昔。”
想了想,小草从自家腌制的五香鸭蛋中取了五个,煮熟了切成一盘。鸭蛋腌制得非常入味,蛋黄黄澄澄地往外流油,吃起来咸淡适中、满口鲜香。
“主子张全,见过……”一个锋利高亢的声声响起,身为传旨公公的张全,老诚恳实地跪在地上,身子悄悄地颤栗着。
屋子镇谨慎陪着笑,道:“五……五爷,这大中午的,东山村四周也没个用饭的地儿,莫非让人家饿着肚子归去?不怪张公公……”
朱德庸眼中的光更加敞亮,他笑得如同一只老狐狸:“小丫头,连松花蛋你都能倒腾出来,还说不会做粉丝?别想骗我,五爷我眼睛雪亮的!”
“太……五爷,您如何会来东山村?莫非是传闻我师父在这里?也不对啊!如果那样的话,您应当在我师父那儿,如何会到余兄弟家来了?”屋子镇谨慎翼翼地坐在太上皇身边的小木凳上,手放在膝盖上,像个受教的小门生一样。
太上皇眉头刹时被抚平了,他抽了抽鼻子,道:“小鸡炖蘑菇!这道菜不错,我喜好!”
太上皇一只手冲他摆了摆,道:“明哲啊!这又不是在京中,随便些。来!陪五爷我坐会儿!!”明哲是屋子镇的字。
“开饭喽!!”余小草清脆的声音突破了院中的死寂。屋子镇心中感觉再没有甚么能比得上干女儿着声“开饭了”动听动听了。
张全已经从侍卫统领口中刺探出太上皇的话音。当时,他浑身盗汗都冒出来了。寺人交友权臣,这但是杀头的重罪啊!也怪他,来时皇上叮咛他,要跟赵将军打好干系,一时对劲,竟差点犯了滔天的大罪啊!幸亏,太上皇把他宣来了。太上皇真是他的再生父母,拯救仇人哪!
她先把嫩豆腐切生长方形小块,让柳氏把豆腐块掏空。再把松花蛋切碎,拌上香醋、麻油和调料。然后把松花蛋碎块填入豆腐块中,放上青色红色的辣椒碎屑做装点。绝对色香味俱全!
太上皇看了余家摇摇欲坠地土坯房,撇撇嘴道:“屋子里憋仄,院子里多亮堂,还是在院子里吃吧!”
太上皇年纪不小,耳朵却仍然活络,他笑着道:“不消耗事了!他们不跟我们一桌用饭。明哲,方才小丫头叫你寄父来着。你的面子挺大的,想当初我要收这丫头做干孙女,都被她回绝了!”
“好啦!!”太上皇一声暴喝,制止了他即将出口的称呼,“愣甚么?还不过来服侍着,没眼力劲儿的!刘福生眼瞎了,收了你这么个二愣子做干儿子!”
在院中菜地里翻土的余海,见堂堂三品大员,都要向五爷行膜拜礼,这五爷必定来头不小。贰心中猜度着五爷到底是多大的官儿。不管如何,目前看来五爷对余家是没有歹意的,实在是万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