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过了一刻钟的时候,谢瑾捧了一个木匣出来,朝杨承泽笑道:“杨掌柜请看。”
杨承泽不明以是地看畴昔,待看清了木匣中装着甚么,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木匣当中,装满了晶莹透亮的珍珠,颗颗都有拇指般大小,光彩圆润,粗粗扫了一眼,匣子里的珍珠起码不下百颗。
“第一次买卖,我会向你们采办十万石粮食。并且只要此次的买卖顺利,今后不管你们商号收多少粮食,我都能够通盘领受,有多少要多少。”谢瑾不动声色地说道。
张家口前去辽东的商路,一贯由范家把持,其他几家,顶多是能跟着范家喝口汤。
并且按照谢瑾的说法,王家商号不需求千里迢迢地将粮食运往辽东,而是只要运出山海关外便可。
从来岁开端,活不下去的百姓纷繁揭竿叛逆,各地乱民军层出不穷,就此拉开了明末十八年动乱的序幕。
杨承泽微微一怔,随即道:“粮食是禁物,朝廷向来明令制止,不准一粒米粟流入草原。我们店主并不缺银子,不会冒着偌大风险做这么伤害的买卖的。但若谢当家情愿让燕子岭和我店主持续重修旧好,那么,燕子岭所需求的粮食,王家情愿无偿供应。”
杨承泽脑筋里缓慢地转动着,不知想到了甚么,眼神微微一凝。
而杨承泽的办事效力公然高,十多天后,王家商号那边便传来了动静,情愿和谢瑾做这笔买卖。
接下来的时候便在冗长的等候中度过,进入八月后,谢瑾派人密切重视着后金那边的动静,按着宿世的生长,努/尔哈赤将会在八月中旬突发暴病而亡。
杨承泽心乱如麻,他自发得猜到了谢瑾的身份,此时看谢瑾的目光,已经大为分歧。
谢瑾微微一笑道:“无妨,我这点耐烦还是有的,只但愿王家不要让我久等才好。”
匣子里的珍珠大而圆润,如许的珍珠,普通都是产于辽东海滨一带,那边是女真人的领地。
见杨承泽如此热情,连价也不还,几近便要一口承诺的架式,谢瑾心中也升起了几分迷惑。本来他开出上浮三成的代价,是留了余地的,实在只要代价上浮不超越五成,都在他能够接管的范围内。
三成的浮利,这比起直接运往辽东,赢利天然少了很多,但呼应的,风险算是全数转嫁了出去,王家算是坐地生财,白赚这三成的银子。
这起码能值三十万两白银!如果能找到合适的卖主,还能卖到四十万两乃至更高的代价!
大明不是没有粮食,但多数集合在官宦巨富手中。厥后被李自成带领的叛逆兵活活煮吃的福王殿下,坐拥四万倾良田,饥荒时却甘愿将米粟堆在堆栈当中发霉变质,也不肯拿出分毫布施治下的百姓。
至于熟谙的张家口其他几家商号,田、翟、梁三家,谢瑾则临时还没有和他们联络。一来,他在向靳家和王家采办了三十万石粮食以后,手里剩下的积储已经未几,总要留一些以备不时之需,二来,田、翟、梁三家商号清楚他的身份,他对他们并不如对靳家那么信赖,不敢冒然联络,以免泄漏了行迹。
现在有一个机遇能直接和女真人搭上线,杨承泽怎能不心动。
“十万石。”
谢瑾看出了他的思疑,微微一笑道:“杨掌柜请稍等我半晌。”
如果努/尔哈赤的病逝,是在谢瑾料想当中的话,另一个从察哈尔王庭传来的动静,就让他震惊莫名了。
毕竟辽东远在千里以外,从张家口前去盛京,一起上极其伤害,不但要防备沿路的胡匪,还要冒着生命伤害穿过察哈尔的驻地,略不重视,便是人财两失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