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靳良玉双目闪过一道希冀的光芒,旋又隐去。
“去弄几盆炭火和棉被垫褥过来,这帐篷里冷飕飕的,如何住人。靳老板是台吉的高朋,不成怠慢了。”
靳良玉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俄然跪下道:“还请谢公子看在同是汉人一脉的份上,救我一命。”
谢瑾看了他一眼,道:“台吉并没有甚么叮咛。是我本身,想来见见靳老板。”
谢瑾拍了鼓掌,命人送来笔墨纸砚。
谢瑾双手将他扶起,慢慢道:“我不但能够保住你一条命,还能送你一场大繁华,就看靳老板愿不肯意了。”
女真人固然距隔开得远,但因为物质匮乏,对去到盛京沈阳的大明贩子一贯奉若上宾,买卖也是公允公道,情愿出大明境内数倍的代价来采办物质。而林丹汗治下的察哈尔部倒是一贯仗势欺人,强买强卖,久而久之,底子没有商户情愿来和察哈尔做买卖。
谢瑾高低打量了他一会儿,开口道:“靳老板在这里还住得风俗么?”
何止是不好说话,察哈尔贵族直接劫掠来和他们做买卖的商队,不是一次两次了,早就臭名远扬,乃至于底子不会有商队来察哈尔做买卖。
是以利落道:“有如许的功德,鄙人天然求之不得。谢公子放心,只要我回了大明,必然立即构造商队,再次出塞。”
靳良玉伸直着身子,躺在生硬冰冷的地上,双目微阖。听到谢瑾出去的动静,警悟地展开眼睛,直起家来,看着谢瑾。
这个代价固然也算优厚,但比起后金出的天价,实在并不具有甚么引诱力,不过靳良美女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今后的事能够今后再考虑,先过了面前这一关再说。
侍卫惊奇的看了靳良玉一眼,躬身应是,很快便按着谢瑾的叮咛将东西购置齐备,帐篷里顿时和缓了很多,总算像个能住人的处所了。
直到写完了最后一个字,然后在谢瑾的要求下盖上私印,靳良玉像是刹时老了十岁,倒在椅子上寂然不语。
谢瑾慢斯层次地将这些信收好,然后道:“靳老板此后便晓得,本日的决定有多么精确。我会帮忙你,代替范家,成为张家口最大的商号。”
谢瑾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我是至心诚意想和靳老板做买卖的,但靳老板却仿佛有些不诚恳啊。别的不说,靳老板此次丧失了这么多的财物,靳家即便再是大富,只怕也要元气大伤,那里还能不足力再次构造商队出塞?”
谢瑾道:”我外祖家便是山西太原人氏,我也曾在那边住过一段时候,以是算是半个山西人吧。靳老板不必这般拘束,直接唤我名字谢瑾便好。”
因着没有贩子情愿来察哈尔行商,为了获得与明朝的贸易权,林丹汗曾数次攻打大明边疆,却一向不能得偿所愿。跟着辽东女真的崛起,林丹汗这几年开端试图与大明修好,履行联明抗金的计谋,而明廷为了对抗后金,也成心搀扶林丹汗,便在广宁开设了贸易据点,让察哈尔能够来广宁采办到所需的物质。
谢瑾微微有些讶然,没想到后金竟然有那么大的派头,为了鼓励大明的商号前去辽东,肯做如此大的让步。
见谢瑾言出令行,这些额哲的亲卫们都对他极其恭敬,靳良玉对他又多了很多信心,道:“那我就静候公子佳音了。”
谢瑾含笑看了他一眼,俄然想起甚么似的,道:“差点忘了,为了我们此后能够合作顺利,还请靳老板把这几封信照着抄一遍。”说着,从怀中取出几封信,递给靳良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