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人停动手，看向了珠帘后。
“十七年前我随师父去百古镇，确切见到了崔嬷嬷。可当时候女人早已经被人牙子卖了，崔嬷嬷也已经变得痴傻，完整说不清旧事。师父从她那边获得了一幅画像，按着画像找到了当年的人牙子。人牙子说女人上花船没多久就得了瘟病死了。”
“是。”太寺人取来一碗凉水往顾倾颜和常之澜脸上泼去。
“你们要做甚么？”顾倾颜痛斥道。
“咳咳……是人皆会死，何况白古镇那两年一向闹瘟疫，连牲口都快死光了，何况是人。”常之澜讽刺道：“太后当年为了进宫，亲手抛下了才两岁的女儿，现在竟然想找她。竟然丢了，何必再找，还要扳连无辜之人满门的性命。”
“我不晓得。”常之澜点头，衰弱地说道：“你们找错人了。”
正说话间，牢门俄然翻开，几个身着藏青色长袍的大寺人走了出去，不由分辩地摁住了顾倾颜和常之澜。
常之澜从她手里接过帕子，擦掉嘴上的血，苦笑道：“也是我心急，心想教员不在了，或者别人不会再清查。”
“我说！”常之澜双手死死握拳，眼睛赤红地看着顾倾颜：“停止。”
珠帘后的人猛地站了起来，一只涂着艳蔻的手从披风里伸出来，直直地指向顾倾颜，从齿缝里挤出一个字：“打！”
走廊上。
“给你惹费事了。”他哑声说道。
“停止……”常之澜一把抓住了寺人的胳膊，想推开他。可惜他现在浑身是伤，莫说推开这凶神恶煞的寺人，就连这寺人的衣袖都抓不住。
大寺人拖起顾倾颜的头发，卤莽地把她拽到偏殿，吊到了房梁上。
丹阳朝他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有本领你去庇护她呀。”
“咳咳……”常之澜狠恶地咳嗽了起来，他勉强昂首往前看了一眼，又趴回了地上。
大寺人扛着两只麻袋铁大步出去，用力丢到地上，行了个礼，细声细气地说道：“喂了药，只需泼碗凉水便能醒。”
“不成能！”太后猛地站起来，冲动地说道：“她不成能死的。”
“太后只要不承认，谁会晓得此事？何况她亲生父亲也早就死在你的手里了……我师父当年美满是偶然之举，他途今白古镇，看到崔嬷嬷只感觉眼熟罢了……”常之澜没能说完，又狠恶地咳嗽起来。
“把她拖到偏殿去，好好吊着，不准她听到。只要常之澜有半个字不对，就捅顾倾颜一刀。”珠帘后的声音又无情又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