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握着鞭子,指着他问道:“最后再问你一次,娶是不娶。”
侍卫立即捧上了马鞭。
“奉旨问话。”封夜晁唇角笑意淡去,盯着顾倾颜,渐渐举起了手里的御赐令牌:“都退下,本王有话要问顾倾颜。”
顾倾颜被他的眼神弄得极其不适,小脸一偏,侧着身子躲开了他:“没说甚么,我都没能进牢里探视。”
“你这个孝子!你就在这儿好好跪着。”天子气得神采发白,又抬脚朝他踹了两脚:“别觉得你仗着点功绩,就敢违逆朕。”
天子咬紧了牙,一鞭接一鞭地往他背上抽打。
“你把你方才的话再说一遍。”天子乌青着脸,冷冷地盯着封宴。
“好,你不娶她,那朕就、就……”天子往四周看了看,一把抓过了侍卫手里的刀,刷地一下抽出来,狠狠劈向封宴:“朕先杀了你这孝子。”
锋利的刀锋停在他面门前一指处,久久未动。
“我为甚么要走,宴王待我不错。”顾倾颜说道。
“你母亲犟,你也犟,很好!”天子打红了眼,越抽越用力。
顾倾颜松了口气,快步往前走去。
“站住。”封夜晁低喝道。
世人看清令牌上的御字,从速施礼退开。
顾倾颜停下来,扭问道:“王爷还要问甚么,妾身另有喜服未绣完。”
五岁前,他不知见母亲哭过多少回。天子也是这般抽打过她,她当时一声不吭,从不告饶。但她发明封宴在偷看,吓得小脸都白透了,眼泪刷地一下涌了出来。厥后天子每次脱手之前,她都会把封宴送去太后那边,再返来冷静地挨打。他问过母亲,为甚么父皇要如许打她,她却从不肯说。
一条条,一道道,满是前几年与魏邦交兵时留下的。九死平生,搏来天下威名,现在就如许闪现在天子眼中。他鼓着眼睛,死死盯着那些伤痕看了好久,俄然就高举起了鞭子,狠狠地抽了下去。
皇家宗祠。
“他是被迫的。”封夜晁笑笑,转头看向了顾倾颜:“你父亲对你并不亲厚,你可知为何?”
封宴听到母亲二字,眸色刹时沉寂。
半晌后天子咣的一声扔了刀,指了指他,又吼怒道:“拿鞭子过来。”
“有点可惜了。”封夜晁挑眉,站直了身子,转头看向她。那眼神狂热,活像看到了猎物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