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宴王殿下拯救之恩。”几人磕了响头,这才静下心提及城里的事。
封宴扭头看去,只见几个一样糊成泥人的男人从脏水里爬了出来,踩着半浮在水面上的木头往这边谨慎翼翼地靠近。
“见过宴王殿下。”几人到了木筏上,长长松了口气,一屁股瘫倒在地上,眼巴巴地看向侍卫们身上带的水囊。
祈容临可不管他痛不痛,直接用火把烧红了短刀,往他的伤口处烙去。
封宴点了点头,侍卫们这才解下水囊,递给了几个。
“拿酒来。”祈容临收起短刀,伸手抓过方庭递来的酒囊,拔开塞子,直接往封弈瑾腿上倒。
祈容临捏住他的下巴,给他喂了口酒,低声说道:“瑾王,部属要给你重新接骨,会很痛,你多喝两口。”
“狗东西,本王要杀了你。”他一口气喘过来,破口痛骂。
“你晓得了?”封弈瑾一时冲动,撑着胳膊就想坐起来,立马断腿被扯得一阵剧痛,伤口流出血来。
“方庭,你带人搜刮一下,四周另有没有活口?他的侍卫侍从应当在四周。”封宴蹲到封弈瑾身边,摸了一把他的脉搏,视野落在他的腿上。
“你、大……胆……”他喉咙吭吭了几下,憋出了细碎的几个字。
几个侍卫站在树下,接住了悬吊下来的封弈瑾,恶臭气熏得几人差点没吐出来。
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号声响过后,他眼白一翻,又昏死畴昔了。
毕竟,一个身有残疾的皇子,是不成能担当皇位的。
“啊……”
“来人但是宴王殿下?部属是瑾王侍从。”一把弱弱的声音从淹在水里的废墟前面传来。
“若不及时接好,二哥今后就成是非腿了。”封宴按住他的身材,制止他乱动,朝着祈容临递了个眼色。
“河道改道一事?”封宴问。
本想挣扎的封弈瑾听到是非腿,立即就放弃了抵挡。
“如何会弄成如许?既然都活着,为何不分开?”封宴看着几人,沉声问道。
封弈瑾当即疼晕了畴昔。
从数量上看,不止一条。
“不要、不要,我不接……咕噜咕噜……”封弈瑾惊骇的大呼声被烈酒堵了归去,没一会就双目通红,舌头都开端打结:“你、你……大胆……”
“你来了就好。”封弈瑾颤抖着朝他伸手,冲动地说道:“快,快送我回京,我有首要的谍报要面呈父皇。”
“只晓得此人身在襁褓中时就已狸猫换太子,替代了此中一名皇子。”侍从谨慎地看了一眼封宴的神采,颤抖着说道。
“应当是落过水,被脏水呛过。这水莫说喝出来,便是沾到身上,都有能够让身材腐败。二皇子可向来没吃过这般苦头。”容祈临拿出药瓶,扳开他的嘴,给他嘴里塞了枚丹药。
“王爷,您站出去一些。”方庭立马抽出佩刀,挡到了封宴的身前,警戒地朝浑浊的水面看去。
此人实在太臭了,浑身淤泥,披发着一身恶臭。特别是脑袋,头发都被泥巴糊成了一整块,掐一下满是混。整张脸只要眸子子是白的,骨碌骨碌转一下,还能看得出他是活人。
“回宴王殿下的话,实在是出不去。每次想出城,都会有刺客把我们逼返来。我们来时有上百人,现在却只剩下我们几个了。”侍从哭丧着脸,哑着嗓子回道。
“你是……”方庭靠近了,用袖子擦了擦那人黑漆漆的脸,想看清楚一些。
“快止血,血腥味会引来鳄鱼。”封宴眉头紧皱,一把摁住了他的伤处。
城隍庙里有一棵长了数百年的大树,此时大树被雷劈过,烧焦了一半,另有一半固执的伸着富强的枝叶。在树叶里头堆了好些杂草,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就缩在杂草里,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