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三屠了金县以后,占了隔壁的曹县,就在曹县称了帝,把曹县的女人,从六岁到六十岁,十足拉进他那间皇宫。
我把在金县招的那些人,编在一个队里。
周娥背动手,沉默好一会儿,叹了口气。
“这事儿我传闻过。”桃浓淡淡接了句。
当时候年青,甚么都想看看,换了现在,说甚么也不能去看,屠城这俩字,最好听都没听过!”
“真是惨,离城另有一两里地,那血腥味儿……唉!
“我就不想当帅!如何啦?”周娥冲桃浓瞪眼。
毕竟,平安然安进到金县,这一趟买卖就算胜利七八成了。
离金县十来里,我碰到一大群避祸的男男女女,赶上去一说招兵,竟然个个情愿,男女都情愿。
“二十几年快三十年了,当时候我刚当了千夫长,都城被围,很危急,我和别的几个千夫长出城募兵。”
“绕了点儿路,也算让金县那些人报了仇。幸亏那一战打得别扭,厥后将功抵过。”
桃浓望天翻了个白眼,哈了一声。
这十七八年里,两边对来往的贩子都是睁一眼闭一眼。
两个管事出城很远迎到李苒,跟在车旁,一半禀报一半先容:
我就奇特了,这兵向来没这么好招过,一问才晓得,他们都是金县的,金县方才被屠了城。
“如何说话呢?”桃浓猛拍了周娥一巴掌。
提早赶到金县的两个管事已经租好了一处很宽广的宅院。
“当时候真是,从都城一起到金县,只见死人不见活人。
安设好那群人,让几个小校带着他们先编队歇一会儿,我骑着马,跑过来看屠城。
逛过半条街,周娥俄然一声感慨:“金县被屠过一回。”
富人老是能先一步感知到伤害。
县城很小,从西到东一条主街,却非常宽广整齐,路两边几近都是两层楼的门面,以堆栈酒楼居多。
我当时候刚从戎没几年,屠城这事儿,整天传闻,如何如何惨烈,却一趟没见过,就想看看。
这一家这十几年挣足了银子,早就在襄阳府置下了宅院庄子,传闻要兵戈了,干脆举家迁往襄阳府去了。
“都城得救以后,有一回,巧了,我带兵出征途中,传闻曹老三还余了四五千人,离我们也就百十里,我就……”
“谁干的?”李苒问道。
桃浓转头指向方才走过的一家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