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诺神采微红,却很快反应过来。
赵锦诺是女子,便是阮奕开口,“回陛下的话,父母早前曾定下过我与锦诺婚约,只是因为早前病着,此事拖后了。”
阮奕不动声色扯了扯赵锦诺衣袖,赵锦诺回过神来,再次谢恩。
这句话似是再熟谙不过。
她感觉他应有些醉意。
皇后踱步回位置,顺帝转眸看向大监,“让翰林院拟旨。”
赵锦诺低眉。
皇后笑了笑,转眸看向身后的顺帝,喉间轻咽,“陛下?”
顺帝轻笑,遂朝一侧的大监道,“让翰林院拟制,赐婚,婚期定在十月,让礼部择亦几日,将婚事与敬茶一道办了。”
有阮奕的请旨在先,此时旁人实在并不如何好开口,范逸将话噎回喉间,他本是想说,但愿母亲日日高兴,诸事顺利,但有阮奕这一出,他不想,也不好去冲淡阮奕这个热烈。
顺帝目光似是并未在他这处逗留。
四平恼火,“褚公子谢恩那!”
此次新月湖打猎外务之事都是四平在筹办,当下,便回声上前,朝场中大声道,“陛下,娘娘,赐范侯汗血宝马一匹。”
火线,顺帝的声音传来,“你们几个呢,另有想要别的犒赏的吗?”
赵琪坦直的性子欢乐谢恩。
大监应是。
褚进惊呆……汗……汗血宝马……
阮奕顺势抬眸看她。
多年的默契,很快从对方眼神中猜到对方的心机。阮奕如果在他们跟前请了旨,认宴书臣做寄父,便是得了天子首肯,今后是能够名正言顺在任何场合都唤宴书臣一声“爹”或“父亲”,阮奕同赵锦诺幼时便定过亲,那便是……赵锦诺也能名正言顺得唤宴书臣一声“爹”……
他修改道,“明白兔……”
范逸抬眸看向顺帝,顺帝亦看了看,很快移目。
皇后笑笑,“陛下拿主张便可。”
赵琪的果子酒都有些饮多,赵锦诺同沈绾先送了她归去醒酒安睡。
旁人许是不会了解阮奕。
范逸倒是心知肚明,帝后惯来一视同仁,这场打猎是合作,无分主次,没有褚进,他们赢不了,给褚进犒赏的这匹汗血宝马会让京中这些世家后辈都看到帝后的爱才惜才。
赵锦诺安设好赵琪,撩起帘栊出来,想起早前和阮奕约好,明日要分开新月湖,今晚会再去弄月,眼下,他该当还在大帐外喝酒,谁知行至营帐不远处,见他还在前两日等她的处所,背靠着树,环臂看她,侧颜隐在昏黄的路灯下,剪影出一道说不出清逸俊朗的表面……
只是目光看向皇后时,皇后脸上的暖和笑意,似是让她感觉莫名暖意。
顺帝看向四平,“四平……”
皇后目光落在她身上,似是想多看她几分。
似是,改过月湖起,才是她熟谙他的开端……
顺帝目光看向皇后,温声道,“梓童的意义就是朕的意义。”
鸦雀无声中,顺帝和皇后微微对视一眼。
酒宴上,也都猎奇看向他们几人。
顺帝看向皇后,扣问道,“朕本来是想将奕儿加冠礼和父子敬茶放在一处,功德成双,但俄然想起奕儿的加冠礼似是在来岁仲春,实在有些迟了。既然他二人早前便有婚约,朕想不如赐婚,将婚期定下来,同敬茶一道办了,也算功德成双了,梓童意下如何?”
四平刚开口,“陛下,娘娘赐阮……”
褚进从速谢恩。
待得几人回到位置,四平大声道,“本日晚宴不设宵禁,诸位可彻夜痛饮,不醉无归。”
他幼时唤的一声母亲,让贰心中有了依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