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微微羞赧,“陛下奖惩清楚,御下有术,是我胆量太小,见不得血腥。”

宣和帝眼底含笑:真是娇气。

宣和帝不耐地打断他,“即使你没有背叛之心,可你御下不严,行事莽撞,放纵部下兵士骚扰边疆村民,当街纵马,踏伤孩童,这一桩桩一件件,朕可有错怪你!”

赵君玄心下忽地一松,面色和缓了几分,调笑道,“念之这胆色,时大时小,当着世人的面,谈笑风生间就敢提刀砍人,如何现在又见不得血腥了。”

很快侍卫将人带了出去,殿外响起来打板子的闷哼声。

“多谢陛下,臣对天赌咒,绝无背叛之心,臣对大启对陛下忠心耿耿,六合可鉴。”

宣和帝看着磕着响头的孟尧,没了昔日的趾高气昂,意气风发,总算有了几分沉稳的模样。

不然,如何能顺利破局呢?只是没想到假死变真死,想起当日血腥场面,胃里模糊不适。”

要不是秦念之发明端倪,本身行刺使臣,粉碎两国和谈,这么大的罪名,本身底子担不起,以死赔罪算是轻的,就连身后的家属也会被本身扳连。

秦念之汗颜,“五哥可别讽刺我,我那是料定卓格是诈死,在受审前,特地派人在他身边说些误导他的话,让格桑认定他哥哥已经将他当作弃子。

桑吉猛地拍着案几,站起家来,望向卓格的目光的确要喷出火来。

固然转动不了,可眸中的惊惧,后怕却被上首的宣和帝和桑吉看得清清楚楚。

秦念之眉心微凝,“这些弹劾的内容,除了通敌是假,其他皆是究竟。

“噢,那你解释解释,这些函件是如何回事,上面盖的但是你的私章,这可做不得假。”

秦念之滑头一笑,眉眼弯弯像只奸刁的小狐狸。

说着缓缓拔出腰间嵌满宝石的弯刀,秦念之只觉面前刀光一晃。

我们孟家对大启忠心耿耿,我父亲、伯父更是保卫边陲战死疆场。

臣生于大启,善于大启,我的父亲更是先皇亲封的定国侯。

卓力寂然,局势已去,忙不迭地跪下请罪,“王子饶命,王子饶命。”

宣和帝不动声色地挡在他身前,拉着他往外走,轻声说,“不要看。”

孟尧面色惨白,“臣认罚,谢陛下恩情。”

孟尧捡起散落在面前的奏章,大略一看,心跳加快,汗湿里衣,“陛……陛下下,臣冤枉,臣绝对没有勾搭北狄,卖国求荣!这些都是歪曲!”

现在想要在闭上眼睛装死也是不能了。

宣和帝意味深长,“呵,桑吉王子也算小我物了,在西戎皇室中并不受正视。此次事件他早有预感,却隐而不发,只等我们揭穿,顺势洗濯了身边的人手,将安插在身边的探子一一肃除。”

“罪臣孟尧,拜见陛下。”

思及家中,不免生出几分担忧,家中祖母老迈,表妹病弱……

从小衣鲜怒马的少将军何曾这般狼狈,周身高低模糊作痛,右胳膊的伤口还来不及包扎,浓稠的血渍将外袍浸湿。

孟尧就这么在阴沉破败的牢房呆了两日,直到第三天,才被老头带出去简朴梳洗一番,进宫面圣了。

孟尧重重叩首,“臣有罪,请陛下开恩。”

……

“你既认罪,朕就网开一面,杖责一百,收回虎符,剥夺虎威大将军称呼,回府检验去吧。”

而那荏弱少年正捂动手腕嘟囔着,“震到手都麻了。”

秦念之受命入宫时,板子已经打完了,孟尧面若金纸,气若游丝,全部后背、臀部已经是皮开肉绽血肉恍惚,明显已经丢了半条命。

桑吉右手捶胸,面上带了几分恭谨,“是,此事是小王御下不严,还望陛下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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