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相互。”秦念之涓滴不怵。

张安基捂着肿起来的半张脸,先是不成置信,紧接着愤然暴起,正欲还手,却被四周的大臣拉住。

更何况西戎国使臣尚在,如果这帮蛮夷晓得,一个弑母夺权不忠不义不孝的小人也能位极人臣,如何服众,岂不让人笑话。”

秦念之用尽尽力,反手挥出一个巴掌,“响不响。”

张安基辩驳道:“若无委曲,谁情愿舍了半条命去击登闻鼓。那秦家旧奴是个知恩图报的,不肯见旧主蒙冤,宁死也要为旧主讨个公道。”

这话说得毫不客气,就差指着鼻尖骂陛下:亲小人,远贤臣。

秦念之定定地看向他,语气平和诚心,“我偶然殴打张大人,只是想证明张大人的观点是弊端的,一个巴掌也能够拍响,并且能够拍得很响。”

御史中丞方志恒面色涨红,“张大人此言但是在攀咬我等办事倒霉。

少年臣子转了转手腕,感受这掌心热辣辣的烫意,轻描淡写地再次问道:“响不响?”

通州赈灾时,未曾秉明圣上,便擅自开仓放粮;江南道巡案时,禹州知州江海臣暴毙身亡,死的非常蹊跷;宫廷夜宴时,出言不逊,顶撞太后;使臣别馆探案时,竟敢当着使臣和陛下的面,提刀就砍。

明朗的嗓音俄然响彻大殿,打断了宣和帝的话,他皱着眉头,不成置信地望向殿外。

果不其然,第二日朝堂上闹得沸沸扬扬,弹劾的奏章一封接一封地堆满了御案。

目睹朝臣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成开交,剑拔弩张。

很多朝臣拥戴,“恰是,恰是,如此败类怎配为官。”

朝堂之上刹时跪倒一片,“陛下息怒。”

“纵使秦大人有再大的功绩,也应遵循律法,关押候审,查明本相,再行决计。

至于你说的通州赈灾,当时的通州知府怕影响政绩,将灾黎十足拒之门外,哀鸿有几万之多。若不是秦大人顶着庞大的压力,采取哀鸿,开放粮仓,又筹集了一多量赈灾物质,只怕引发叛变,哀鸿便匪寇。”

百官天然地分开两侧,秦念之穿戴大红色的圆领官袍,头戴乌纱帽,像枝头上傲雪凌霜的寒梅,不疾不徐,穿过人群,缓缓走到殿前。

“依国公所见该如何啊?”

秦念之淡定自如,涓滴没有被唾骂的宽裕感,反倒显得脸红耳赤的老国公像一只上蹿下跳的老猴,好笑至极。

百里寒环顾一番,眼底闪过精光,不知不觉小天子竟已有如此威压,本身倒是藐视了他。

先皇风格奢糜,国库当私库利用,一度导致财务赤字。秦大人多次筹军资,解灾害,大大减缓了户部的压力,却从不邀功,现在被人如此歪曲,林大人恨不能当场咬人。

百里寒:“陛下,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陛下身居高位,更应以身作则,切不成因一己私交,罔顾法典。

礼部尚书尤仲海上前一步,“张大人此言差矣,事情本相还未可知,怎可随便下定论,冤枉了无辜之人。”

百里寒嗤笑,“秦大人这话成心机,莫不是暗指老臣谗谄诬告你。你如果行得正做得端,又何惧别人之言。”

监察司批示使沈峤:“一派胡言,秦大人操行高洁,有绝代之才,创幼学,推新政,查贪腐,怎会是你口中的败类之徒。”

“啪!”

宣和帝古井无波的面庞上呈现了一丝狠厉,很快便粉饰畴昔。

张安基一张老脸刹时燥得通红,颤抖地指着秦念之,却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宣和帝伏在龙椅上的手握成拳,青筋闪现,“猖獗!国公但是在指责朕秉公枉法,任人唯亲,宠任佞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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