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安排安妥,孟小满方引兵奔徐州而去。一起也不惊扰郡县百姓,只在山野间安营扎寨,倒也安然无事。
实在,看郭嘉这副病怏怏的模样,孟小满早就连与之斗口的闲情都没了。依大夫诊治的成果来看,郭嘉身材孱羸程度犹在她预感之上,真如荀彧之前所言,是自幼积弱。孟小满总觉此人常日惯爱偷懒,但现在想来,自郭嘉跟随本身以来,由他劳累之事也为数很多,所谓偷懒,或者真是力所不及也未可知。孟小满常日自夸细心,又想到本身对郭嘉甚为倚重,却始终不知郭嘉旧有宿疾,一时候表情不由得有些降落。
本来夏侯渊在前面看到前队有变,内心就有些起疑,他恐怕赵云幼年被骗,赶紧驱马赶上前去。谁知不去便罢,一凑到近前,可巧就从后看到那马腹之下模糊有金属光芒反射,顿知不妙,仓猝大声出言示警。可夏侯渊哪知赵云早已发觉非常,他这一提示,反倒惊了廖章。
“咳……嘉不过偶感风寒,主公何必……咳咳……如此发兵动众。”郭嘉固然抱病,却还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坐在马车上仍不忘开开打趣:“倒显得嘉比主公还讲究气度了,主公还是同嘉一起乘车,也免叫嘉于心不安。”
而听孟小满亲口说要去徐州驱逐曹嵩等人棺木,同陶谦一起访拿张闿,陈登才终究松了口气。不管这曹操前去徐州有何筹算,但毕竟未起兵器,也算是他不负陶谦及徐州百姓所托。
不知是因为看出孟小满表情降落,还是因为身材不适,郭嘉倒也比常日温馨了很多。出了南城县持续向东,穿过树林过了浚河,就该是徐州地界了。
“这……”廖章面露难色,坦言道:“实不相瞒,下官乃是曹豹将军麾下,此番受吾家将军调派前来,并无刺史大人手书。将军恐怕难以取信曹公,特命我等赤手空拳前来,足证其诚。”
“何方贼人,竟敢偷袭!”夏侯渊大怒,拍顿时前,一刀向廖章劈去。这夏侯渊所骑的马匹也是曹洪弄来的一匹良驹,一眨眼工夫,便已经杀到了廖章面前。
“主公!”典韦大惊失容,恐怕射中孟小满和郭嘉,幸亏听得孟小满低声道:“我没事,响昭,传令世人,切勿恋战,脱身要紧!”
虽说孟小满突围,但蜡黄脸儿的男人却面前一亮,当即率兵赶了上去——本来孟小满所乘马车奔逃的方向,恰是浚河。浚河河水到这时节水流又急又深,马车没法渡河,他们或许另有机遇抓住曹操。哪晓得众兵追到河边,只见马蹄印和马车车辙在河边泥地上留下的狼藉陈迹,并不见赵云、典韦和车上的曹操的人影,只要河水中模糊可见马车的残片。看这景象,仿佛是曹操所乘马车突入了湍急的浚河当中,而后,就连想救人的赵云、典韦也都一并被河水卷跑了。
见事已不成为,这蜡黄脸儿的男人倒不由得为赵云、典韦的忠义感喟了一声,传令出兵,归去复命去了。
这边孟小满等人靠着惊马突围落水,那边夏侯渊却和廖章打得恰是热血朝天。二人你来我往,杀得旗鼓相称。廖章见逃了曹操,心中便有怨气,他到底年青,扳鞍错马之时便对夏侯渊不平道:“本日我所用不是趁手兵器,你倒是占了我的便宜!”
“是!”虽如此,典韦心中还是一沉:小满恐怕受了伤,不然此时处境,她怎会躲在马车里不出来?何况被这支古怪伏兵围住,要突围谈何轻易?!典韦冲杀一阵,只杀得满身是血,竟也没能给马车杀出一条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