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满心中一凛,问道:“三难?”
“笔迹、学问是第一难。”几日下来,郭嘉就晓得孟小满就是能读能写,也只能算做精通文墨,远不及曹操的学问赅博深厚。再说固然孟小满能大抵仿着曹操的笔迹誊写,但总归有型而无神,也轻易被人发觉有异。
孟小满听郭嘉决计咬着曹公二字,明白他眼下倒是情愿共同本身,心下稍定,临时把对这家伙的那燃烧气放在一边。她拿起袁绍这封信,拆开粗粗读了一遍,忍不住蹙了蹙眉。
“奉孝之于我,就如同此剑,”孟小满沉吟半晌,俄然拍拍腰间挎着的青釭剑,“吾若持剑在手,反被剑所伤,也只能怪本身学艺未精,怨不得剑。”
董仲颖就是董卓。当初董卓进了洛阳以后擅权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废了少帝,另立陈留王为新君。郭嘉说袁绍要做第二个董卓,既是说他偶然匡扶汉室,也是思疑表示他恐怕也想干那废立天子的活动。董卓现在名声臭不成闻,郭嘉将袁绍与之相提并论,对小满把话说到这类程度,可见确切是没把袁绍当作主公对待。
不过有了典韦,孟小满倒是放心很多,精力也没有前些日子那么紧绷了,一起上常和郭嘉并骑闲谈。旁人看去,只道曹操对这个小吏非常赏识爱好,只要郭嘉悄悄在内心苦笑,晓得本身是被孟小满又还以色彩了。
郭嘉目不转睛的盯着小满,脸上初次收敛了笑意,看上去显得有些冷酷:“自古女子多情,因情误事,悔之晚矣。当初若无公孙瓒麾下军侯,嘉如何能迅即窥破很多奥妙?”
“比如方,”孟小满的比方听得郭嘉忍不住笑起来:“私有这般见地气度,嘉也可放心任公差遣。既然公将嘉比作宝剑,嘉就先助公斩断三难。”
典韦只是本性粗暴憨直,虽说不甚夺目,却也不笨拙。郭嘉明天说些似是而非的话,又和他打赌,他只做打趣未几想,也是因为没有赌约,又想着郭嘉将来会是曹操谋士的原因。现在看小满对这家伙如此警戒,他这做兄长的就不由得同仇敌忾,当即肃容站在小浑身后,再也不看郭嘉一眼。
郭嘉说的轻描淡写,倒叫孟小满一时有些不安闲。她留下典韦,虽不是想直接杀死郭嘉,也是有恐吓之意。现在郭嘉如许说,倒仿佛她是故意留着典韦杀人灭口了。
“奉孝可晓得,本初在信里欲邀吾商讨何事?”孟小满深吸了一口气,将信悄悄放在手边,目光灼灼的盯着郭嘉问道。
实在如果抛开疑虑,纯真和郭嘉谈天的话,孟小满倒是也能了解典韦为何会与这家伙谈天打赌。郭嘉辞吐滑稽风趣,固然身为文士,却没有文士目下无尘自视甚高的通病。浅显人对读书人尊敬,可读书人却没有几个像郭嘉如许轻易靠近。
“公真是算计奇妙,只怕比及了河内,袁绍帐下无我容身之所。”发觉到袁军兵士那有些刺人的视野,郭嘉忍不住低声道。他脸上虽是笑着,语气中却有些无法。
“只是戏言,并无赌注。”郭嘉就不看小满神采,也能猜出她内心设法,向来故作高深的俊脸上暴露一丝玩皮神采。“嘉也只是见典兄豪杰人物,故而戏言几句,故意交友罢了。须知嘉就是真能料事如神,也不见得事事说准。如果猜错,嘉一小小书吏,哪有甚么东西可输?”
孟小满嘴角不由上扬,内心忍不住暗赞郭嘉的本领。
如何说郭嘉现在也是袁绍的部下,现在当着浩繁兵士和曹操走得如许靠近,郭嘉就是故意再想留在袁绍帐下,只要被故意人借题阐扬一番,以袁绍外宽内忌的脾气,也不会再重用信赖郭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