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袁术淹没了孙坚当初的兵马旧部,孙策为讨还兵马,不得已才留在袁术的麾下,为之四周交战。袁术承诺,只要孙策打下城池,有了安身之地,便举他做一郡太守,同时交还孙家兵马。可孙策立下很多功绩,袁术却欺他年青势弱,又唯恐孙家再度成势,频频出尔反尔。
“公瑾和周家闻名于江东,曹孟德如果对你有所耳闻也不希奇。”孙策叹道,“以公瑾所言,这曹孟德才是堪为我辈敌手的人物,想今先人手中夺得天子,只怕不大轻易。”
董昭话一出口,堂上氛围顿时为之一凝。须知董昭年善于郭嘉,官职也在郭嘉之上,他肯摆出这般谦逊诚心的就教态度,在坐世人不免为之侧目。
“等?”
“玉玺虽说贵重,可就算一向拿在手里,又能派上甚么用处。”孙策却不觉得然,“现在袁术拘束我等在此,就如龙困浅滩,虎落平阳,使我难承父志。待到来日,若真能成绩大业,玉玺不过浮名耳。”
“那袁术不过冢中枯骨之辈,怕还算不得江东英杰吧?”毛玠闻言奇道,“莫非奉孝是指吕布或刘玄德?”
可袁术哪知,孙策大要恭敬应下,心中却另有策画:可贵等来如许绝妙机遇,此番一去,他是毫不肯再任由袁术摆布了。
孟小满和郭嘉所料一点不错,玉玺之事,确是与孙策有关。
她这里一时想得入迷,一旁董昭白白胖胖的脸上却暴露了一个浅笑,俄然道:“那依奉孝看,此事背后,到底有何玄机?徐州之事,又该如何措置?”
当初周瑜曾力荐徐州张昭、张纮二人到孙策帐下效力,二人被孙策说动,也甘心互助。但袁术夙来为人刁悍,常强征名流为己所用,就连朝廷派去的使者、太傅马日磾也被他强留在帐下为其效力。故二人不肯前去寿春,恐怕为袁术所羁,就临时随周瑜避居丹阳,现在孙策领兵出征,天然再无顾虑。
周瑜听了孙策的话,不免劝了几句,还举了孟小满的经历为例。
周瑜早已想过,玉玺虽曾为孙坚所匿,但孙坚归天多年,其权势早被袁术据为己有,这玉玺究竟是甚么时候到的袁术手中,已经无从对证。就算过后袁术明知本身中了孙家的算计,但除非他肯放弃玉玺,不然只能吃这个哑巴亏,背上逆贼之名了。
公然,袁术得了玉玺大喜过望,对孙策所求无不该允。他早猜此物多数就在孙策手中,偏又不好直接讨要。现在孙策既然“见机”的主动奉上玉玺,他也把常日里对孙策的顾忌猜忌之心去了大半,拿出长辈的气度,对孙策好生鼓励了一番,不但许他前去帮忙吴景,还专门为他设席饯行。
路过历阳,孙策便得标兵来报,说周瑜率一支兵马粮草前来相投,不由大喜过望,亲身前去驱逐。二人自徐州别离,久未相见,现在重聚,不免将近况相互诉说一番。
郭嘉笑而不答,看向上首孟小满,后者不料他俄然看来,眼神一转,不天然的望向一边。郭嘉稍觉绝望,但二人方才视野交汇的一瞬,便知相互都想到了一处。
当年孙坚偶得玉玺,一向谨慎保藏,觉得天命之兆。孙坚身后,玉玺就落在了孙策手中。这些光阴下来,孙策见袁术很有野心,不由暗忖,若寻个合适的机遇,把这玉玺送给袁术,当能取回他孙家的兵马,本身也能得自在之身,重修孙氏基业,不再任人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