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孙坚当初私匿玉玺,也是遮讳饰掩,就算诸侯对此事全都心知肚明,他抵死不认,别人也无可设法。袁术就是再蠢,也不至于还未成事就如此大肆张扬,倒像恐怕别人不知似的。更何况,本是孙坚得的玉玺,如何会又落在了袁术的手中呢?
董承闻言,出班劝道:“陛下不必起火,四世三公,亦不免有不忠不义之辈,出身草泽,一定无忠君报国之心。昔日董卓诸獠放肆,则玉玺不知所踪,现在陛下重立新都,奉祀正统,玉玺随即现世,实天下大定、建安复兴之兆。现在朝廷兵多将勇,些许乱臣贼子,有曹将军率部征讨,必然马到功成,陛下何必将之放在心上。”
“玄德公,此事很有蹊跷,不宜轻举妄动。”陈群、陈登俱从旁劝道:“公新得徐州,尚未安稳,袁术势大难敌,又有吕布垂涎徐州,公怎可轻启战端,此非安身之道。”
孟小满调集麾下谋士议事,便是因这一桩变故。
听了孟小满这话,再想起天子当时的萧瑟,杨彪人老成精,哪另有不明白的事理。他本来便看不上董承,恰好之前在天子面前替他背了一口黑锅,早记恨在心,策画着如何扳回一城。此次董承贬低四世三公的袁术,言语中又连累了一样家世的杨彪,杨彪又与袁术沾亲,新仇加宿恨,杨彪岂肯让他如愿?
荀彧不料孟小满对刘备如此高看,又思及吕布武勇,一时也有些担忧起来。没想到隔不数日,竟有了一个绝好机遇奉上门来,叫荀彧想到了一个更好的战略——朝廷丧失多年的传国玉玺有下落了。
“刘玄德乃汉室宗裔,中山靖王以后,自黄巾之乱始,便有报国之心,,其结义兄弟关羽、张飞皆为以一敌万的虎将,且徐州富庶,粮多兵精,定可夺回玉玺,奉至御前。”
当时孟小满正策划移帝驾都许,一时候没重视徐州,等晓得刘备和吕布不但没有争论,竟然还相处得不错,顿时感觉心头不安,恐怕二人联手,于己倒霉。
荀彧手拈长髯点了点头。
“许都新建,很多处所补葺尚不完整,正需曹将军带领兵马扼守。辅保天子。如此重担,岂同儿戏,非曹将军不成。”杨彪这话说得有理有据,董承一时候也难辩驳。
须知大汉四百年江山,即使现在朝廷名誉早不复当年,但余威仍在。别看天下诸侯皆有盘据之心,可如有人胆敢先说一个反字,则不免为众矢之的。若无实足掌控,谁也不肯等闲当这个出头的椽子。
“张绣近而吕布远,吕布短视之辈,初得徐州,必无远图之心。”程昱道,“主公先伐张绣为是。”
刘备分开下邳之前自发得安排得安妥,却独独漏了一人,便是昔日把持徐州兵权的曹豹。自刘备为州牧,曹豹权势大不如前,早已记恨在心,他阿谁当初没能塞给孟小满的女儿,却被吕布欣然笑纳。有曹豹内应,吕布果如荀彧所料,趁着刘备不在,张飞酒醉的机遇,堂而皇之占了下邳,断了刘备的后路。
天子刘协自被董卓挟离洛阳时失了传国玉玺,后在长安,虽依原图重新篆刻,毕竟是个西贝货,常为此惶惑不安,自发此物不在,有失正统面子。现在听闻玉玺竟被袁术私藏,匿而不报,更有天命归于袁这等谎言,刘协天然愤恨非常,上朝时罕见的龙颜大怒。
郭嘉出去时,孟小满正同董昭扯些闲话,看郭嘉出去,朝他淡淡一笑,点了点头。见孟小满去处如常,浑不把之前的事情放在心上,郭嘉不由自嘲,告罪一声,按下苦衷,也在荀彧下首跪坐下来,悄声问道:“主公相召,不知是有何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