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承与杨彪对视一眼,均在心中暗道一声大事不妙。
“陛下毕竟两度颁下圣旨,曹孟德也是奉旨前来救驾,当不至于如此,陛下多虑了。”杨彪不知就里,听刘协这般说,嘴上虽为孟小满摆脱,内心倒也有几分起疑。
“朕在洛阳,他们倒去巩县做甚么?!”如此大事,刘协身为天子却涓滴不知,不由大怒,朝董承问道:“国舅,你说!”
杨彪这才晓得董承为何之前喜笑容开,想来是自发拉拢了孟小满,正在对劲,谁知反而弄巧成拙。
董承向与杨彪无甚友情,但本日见面,却倍显亲热,笑道:“听闻日前杨公染疾,现在可好些了?”
“老臣包管曹孟德绝无怨怼之意。”
杨彪劝过了刘协,在从人搀扶下朝本身营帐走去,半路途中正巧遇见董承。董承本是董卓半子牛辅的旧部,杨彪向来不喜此人,恰好这董承与当年带过刘协的董太后有亲,女儿又是当明天子的朱紫,是个皇亲。杨彪纵是位列三公,也要给他几分薄面,故拱手为礼道:“董国舅。”
“这……据微臣所知,韩将军为补葺宫殿,与张将军在巩县起了些抵触,故带兵前去……”
就是赵云的脾气好,也因这韩暹动了真火,不然以他一贯慎重服从的脾气,哪会自作主张要归去搬兵?只是赵云自忖一来不便挑衅口舌是非,二来也不欲夸耀本身护主之心,故未几提罢了,不然若孟小满晓得这此中内幕,怕是彻夜做梦也能笑醒。
“这……”刘协就是再信赖杨彪,也没脸对他说本身是被韩暹威势所慑,自发无颜面对孟小满,只好含混带过,反将事情推到孟小浑身上。“曹孟德虽救朕于李乐之手,然他此番只带三千人马前来,无人无粮,全无助朕重定都城之心,清楚图谋不轨。更何况此人也不知是听了谁的动静赶来洛阳,朕实在信他不过。”
“多蒙国舅挂念,已无甚大碍。”杨彪见董承神采分歧平常,心中迷惑,正想细问,就见一个小黄门跌跌撞撞跑过来,不由喝住道:“慌镇静张,成何体统?”
刘协神采少霁,还未及松一口气,又有黄门来报,说自东门又来一彪兵马,且已经杀近洛阳。
这杨彪出身弘农杨氏,家世显赫,自其曾祖杨震而至杨彪本人皆为太尉,四世三公,人望威望均非平常。他对汉室忠心耿耿,甚为刘协倚重。若非他出运营策,刘协也难寻机返回洛阳。
刘协心中战战,但当着臣下妃子们面前,却不得不强做平静,面上古井无波,叮咛摆布道:“快去刺探,究竟是何人兵马?”
孟小满虽不知原委,却也猜到必是韩暹当时触怒了赵云,悄悄称奇,不由好言欣喜了几句:“韩暹此贼不敷惧,待迎还天子,自有机遇同他算账。既如此,就辛苦子龙前去酸枣,请元让率兵前来吧!”
“是!”
本来韩暹在天子面前岂止不满,更对孟小满大肆诽谤。常言道,主忧臣辱,主辱臣死,身为曹将,赵云如何不怒?这事儿也亏了是叫赵云撞见,如果叫高顺、典韦听到韩暹这番话,非当场把韩暹的脑袋拧下来不成——须知就是郭嘉待小满的态度,高顺还嫌不敷恭敬,更何况韩暹这厮还在天子面前出言诽谤?
“恰是,看羽林卫的模样,此举似已平常。韩暹称主公进洛阳之时曾失礼于他,故而要到陛上面前评理。陛下无法,便将封赏主公之事临时搁下不提,以安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