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莫要被陈易之听到,把稳他抓住你的小辫子。”
“孝逸霉运当头,诸事倒霉,只恐扰了各位兴趣……”
“我就说呢,平空多出两朵金桔,必是阿谁不知羞的臭丫头手工!”
光嗣吐了吐舌头,
“舍弟光嗣,还在国子监读书,几次三番央告着要见见孝逸哥哥,本日特带他出来拜见。”
狄仁杰听了一阵沉默,
“莫非父亲也思疑孝逸?那些宝藏的无稽之谈,毕竟是没影儿的事。营中诸将都说,哪个有了滔天繁华,吃皇上如此狠心放逐废黜,另有个面团儿似的哑忍不发的?早一竿子笑傲江湖去了——”
“娇——,阿谁甚么,鸾哥儿,你——你如何来了?”
两人走出花圃,光远见脚下苍苔露重,上前扶住父亲,
“不成小觑了此人,此人韬光养晦的本领,可在孝逸之上。”
那光嗣跟在孝逸身后,唧唧呱呱地说个不断,
“哥哥在上,且听培公解释!”
光远一把拽着那少年到远处,两个嘀嘀咕咕了半天,那少年一扭头,奸刁的一溜烟躲到一边,再不肯跟这兄弟两个站在一起。孝逸被众将围着问长问短,不经意间总感觉一双妙目在他身上转来转去,昂首看时,却见那白净少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看。心知此人必与狄家兄弟有些渊源,也不去招惹他,自与众将扳话。
忽见远处山脚下一架马车飞奔而来,远远的停到了石阶上面,车中小厮扶下一人,浑身打着绷带,斜披着一件淡色棉袍。耆宿忍不住道:
孝逸听了唯有苦笑。长安儿捧上一件极新的蓝绸长衫,月白的裤子,孝逸换上了,那袍子裁剪得甚是合体,就像是专为他量过普通。却见领口绣了一朵小小的金桔。绣工精美,两只圆溜溜的桔子活矫捷现。普浅显通一袭素色袍子,因了两只金桔增色很多。再裹在那斑斓的腰身上,公然又是一道风景。光嗣“咦”了一声,走上前细细打量那朵金桔,笑道:
“总之万事谨慎,孝逸现在在我们狄家,虽是受命于皇上,难保陈家不把我们一起恨上。”
“但是,那一个多月,孝逸去了那里,洛阳城内迷雾重重,终究也无人说得清。为父随口问过宋璟,这个老西儿也只是点头暗笑,一丝一毫也不肯流露。以此人的廉洁为人,夺目不成一世的铁算盘,如果孝逸受了千古奇冤,早替他不顾统统主持公理,现在这个含混的态度,岂不正申明宋璟晓得些甚么,也在替孝逸坦白些甚么?光远也跟了那些江湖中人多日,他们也只是混淆了这汪水,并无人真的动手掳走孝逸。为父反观这个孩子,目光灼灼,主张正得很,凡事颇多算计,气度可不在那争宠夺爱的方寸之间。”
“这位是——”
“儿子晓得……”
“呸!叫哥哥……”
“皇上也真够无情的,孝逸这般乖觉聪明的人儿,说甩就甩,放逐到控鹤监还不敷,竟然把他赶到长街上,任由别人踩踏凌辱!”
“坏就坏在他这个夺目劲儿上,那些蠢笨笨拙的倒好了。皇上说孝逸通身满是假的,唯有那床上工夫才是真的,此番幸没查出甚么,若依天子平日的杀伐定夺,旧唐宗室稍有异动,那里另有命在!”
“一起上被那些姐姐mm莺莺燕燕围堵,好轻易到了,——跟着孝逸哥哥出来,好生不易。”
长安儿诡秘一笑,光嗣哼了一声,
“父亲如何见得?光远倒感觉孝逸只是个率性而为的脾气中人!”
“这袍子锦春堂张裁缝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