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笑道:“几位女人离了爹娘,入宫奉侍皇子公主,你不说拿出你平日的好东西赏她们,倒劳动她们为你赚银子。你们说说,可像话么?”
天子笑道:“都说了些甚么?”
我吓了一跳,四顾无人,忙拉了她走到殿角,取出帕子来为她拭泪:“mm别哭。是碰到甚么难事了么?”
周贵妃忙带领世人送天子出门,未几时便也带了锦素和高显回宫去了。
巳正时分,帝后带领妃嫔女官、皇子公主去济慈宫向太后存候。
我垂首道:“臣女惶恐,不敢擅言。”
高曜也不甘掉队,抢着大声说道:“儿臣说了司马子反的故事!”
嘉秬双唇一颤,“姐姐……”一语未了,泪水滚滚而下。
我和锦素赶紧谢恩。天子道:“朱女巡仿佛不爱说话。”
高显嘻嘻一笑,爬上天子的左膝,双手勾住天子的脖子仰吊着。高曜也爬上榻,一把伏在天子的背上。天子向后一仰,将两个孩子都甩在榻上,父子三人揉搓成一团。不想天子舐犊情深,在外人面前也能放下君父的严肃。我与锦素相视一笑,一颗惴惴不安的心顿时放下大半。
皇后笑道:“母后又歪派人了。这几年的千秋节,熙平皇姐贡献的东西还少么?只说客岁皇姐献给母后的几柄古剑,亏她不知从那里寻来的。东西贵贱尚在其次,这一份心是极可贵的。”
天子笑道:“功课做完了听听故事也好,总好过无事可做整日调皮,散了性子就不好管束了。朱女巡和于女巡做得好。”
熙平长公主笑道:“母后有所不知,儿臣府里人丁滋长得快,别说儿臣与驸马每月三百两的俸银,便是三千两,也能花得干清干净。”
待平阳公主与乳母进了皇后的寝殿,我也顾不得现在身在椒房殿中,忙体贴道:“mm如何了?昨夜睡得不好么?”
皇后大窘,却也不甘逞强:“臣妾一早就禀告陛下了。”
太后看上去不过四十来岁,面貌清丽,双目清澈,乌发光可鉴人。她问过几个孩子的功课,便命乳母领着去院中玩耍。她的目光一一扫过我们四个,点头缓缓道:“公然各个都很好。”说罢又望着嘉秬道,“这位女巡是昨夜没有好好安息么?如何如许蕉萃?”
高显从周贵妃怀中跳了下来,跑到天子面前道:“儿臣也写得很好,父皇也该看看儿臣写的字。”
太后向天子笑道:“皇后说的是。熙平不但贡献本宫,在大节上也很慷慨。客岁很多处所都报了水旱,天子为赈灾好几宿没有睡好。熙平将府中的宝贝变卖了很多,又凑了现银,上缴国库两万两。”
忽听内里一个降落和顺的女子声音道:“陛下瞧他们四个,倒像是平常姐弟。”听到周贵妃的声音,我和锦素都吓了一跳,忙分开高显和高曜,下地跪迎。
太后看着嘉秬道:“这女人生得单弱,小小年纪就分开了父母,不幸得很。虽说是女官,但到底都是孩子,皇后要多多照看才是。”
皇后道:“儿臣请刘院正刘太医与银院判一道去了。”
周贵妃浅笑道:“朱大人这里好安闲,怨不得锦素要带着皇儿过来。”
周贵妃道:“书房里的夫子都是从《孝经》和《论语》讲起,怎会说这些。这都是朱大人和于大人的功绩。”
天子道:“朕竟不晓得她病了。”说着略带薄责,“皇后如何不奉告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