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梁书·传记第八·江淹传》：“淹乃谓后辈曰：‘吾本素宦，不求繁华，今之忝窃，遂至于此。平生言止足之事，亦以备矣。人生行乐耳，须繁华何时。吾功名既立，正欲归身草莱耳。’”
俄然看到先帝与文皇后，我幼年时的旸哥哥和玉机mm，在明光极盛之处双双向我伸出了右手。论起来，我这平生，还是最喜好和他在西南刻苦的日子。无需但愿，哪怕这苦无穷无尽，心中亦无忧无惧。直到现在，我终究明白，为何她毫不踌躇地将本身的兄弟推上了腰斩台。她不必否定，不必讳饰，我亦不必苦问，不必追随。
启章冷哼一声，天然是——废帝。
我苦笑，他想要的已经获得了，再没有甚么求着我这个将死之人了。
脱下道服，换上常服，拜别那一刻未尽的情素尽数涌上心头。生离死别后，不知他可还记得我么？
我毫不踌躇地向前走去，褪去一身衰老，变成幼年时他口中的春儿与她口中的启姐姐。
我又惊又喜，复又忐忑，这莫非不是欺君之罪么？我见了天子，又该说些甚么？
[13]《隋书·传记第四十九》：“圣上奇谋潜运，神奥妙动。遂使百世不羁之虏，一举而灭，瀚海龙庭之地，画为九州，幽都穷发之民，隶于编户。实帝皇所不及，书契所未闻。由此言之，虽天道有盛衰，亦人事之工拙也。”
二人俱道，都说了，能不能体味却要看老天的意义了。
忽闻身后一声长哭。不知是谁在哭谁，我已不想再转头。又不知谁将宽恕谁，我总在这里等候先人的亡魂。
我有力地躺下，胸中气血翻涌。几番动念要将他追回，终是作罢。高朎进殿侍药，蜻蜓点水地喂过两匙，便出去了。宁一文说，汝南王不似平常了。
晓
他先是嘲笑，复又感喟，统统都让那银杏猜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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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紧直起家子。他沉吟，那边如何样了？
两人都笑，这天子明显已二十五六岁了，如何还叫他“小天子”？
髙朠刚走，启章便从屏后转了出来。mm还拿不定主张么？说是不究查，实在内心都记得清楚。叔父舍命，才有我们启家的本日。mm再踌躇，启家便只要死路一条了。
不过破了一桩悬案，髙朠便这般回护于她了。公然母子之间，已有芥蒂。我摆摆手，本日就不必了，他日吧。天子政事繁忙，回宫去吧。
待本宫问一问他。
我落泪，他的错便是托生在智妃的腹中，却又做了我的儿子。下去吧，到时唤醒本宫，换衣上朝。
他又问，启章还在太后宫里么？
髙朠说，十几具焦尸，早已没法辨认，或者又有趁火盗取财物逃出观去的，亦未可知。朱氏的存亡，已无从考据。但是她毕竟是顺阳姑母的独女，总归要查一查的，毕竟这类放火大案产生在天子脚下，实是国法不容。
[5]《春秋左传·文公》：“秦伯犹用孟明。孟明增修国政，重施于民。赵成子言于诸大夫曰：‘秦师又至，将必辟之，惧而增德，不成当也。诗曰：‘毋念尔祖，聿修厥德。’孟明念之矣，念德不怠，其可敌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