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问道:“既已抓捕,可曾问出甚么来了么?”
我接着道:“徐女史是在巳时以后去文澜阁的,当时陛下已然命掖庭属在侍卫和内监中搜索凶手和物证,但是凶手却堂而皇之地进入文澜阁,如入无人之境,一口气连杀三人。此人若不是特别胆小,便是有恃无恐。再者,恕臣女直言,如果一个居守外宫的男人潜入内宫作案,挑选一刀毙命的匕首岂不是更好,用带子或绳索行凶,不但耗时,还会闹出很多动静来,胜算便低了很多了。凶手为何要如许费事?只因这凶手一向居于内宫,手无寸铁。且凶手武功了得,在文澜阁连杀三人,十几个内侍宫女在屋子里都没有听到一丝声音,被徐女史发明时,也很快越墙而走。如此神速而狠辣,绝非一日而成,这凶手定要日日练武才行。但是在这内宫当中,非论内监还是宫女,日日练武都很不平常。这凶手必得在一处人少的处所当差,饶是如此,还是不能制止被人瞧见。这时,需求一个极好的粉饰。”
皇后道:“如何他姓刘你却姓翟?”
我欠身道:“娘娘谬赞,这都是娘娘福泽深厚,庇佑臣等。”
皇后冷冷隧道:“查了三年也没有眉目,只晓得私行拿人,刑讯逼供,怎的还是有功之人?”
我淡然一笑:“娘娘谬赞。臣女查到此处,几次动念要请旨翻查内宫各处,终是忍了下来。因而返来重新检察案宗。天不幸见,竟然让臣女查到了蛛丝马迹。”
我笑道:“臣女重新翻看案宗,发觉当年掖庭属执画像扣问各宫执事宫女内监,竟然没有一个说见过凶手的。臣女想,倘如果本身宫里人,总有见到素颜之时,怎会连一丝眼熟都没有?只要一样,此人本来就是一个执事宫女,或者她是那凶手的同谋。臣女在案宗中发明一名浊音阁的执事宫女,因脸上生了癣,涂了厚厚的药膏,还不谨慎用护甲挠伤了,右脸上有好几道血痕,是以见到掖庭属大人的时候是以青纱覆面的。这是乔大人亲身去查的,大人还记得么?”
我跪下伏地恭敬道:“案子查到此处,若再无端倪,恐怕不得不去查问臣女的父亲。若要臣女眼睁睁看父亲刻苦,此为不孝;若挟私心,又恐不忠。臣女忠孝不能分身,甚是难堪,伏请皇后娘娘恩准臣女于内宫放心校书。”
皇后叹道:“罢了。回护本身的父亲,这点私心谁没有?朱大人能做到公私兼顾,实为不易。”
皇后道:“何必自谦?似这等不费朝廷一帑一卒便处理了多年的悬案,别说掖庭属,便是大理寺与刑部也及不上。”
翟恩仙道:“我哥哥叫做刘恩伯。”
翟恩仙道:“哥哥死在军中之时,我才只要十岁。母亲身后我被别人收养,方改姓翟。你也不消攀扯别人,我翟家的爹娘和凤仙mm,都不晓得此事。正法我一个便好。”说罢冷冷一笑,俄然自瞪大的双目中缓缓流下两行血泪,仆地抽搐不已。
皇后讨厌地看他一眼:“免官。”
乔致哼了一声,无言可答。忽见大门外有个小吏探了半个脑袋出来,又缩了归去。如是两次,皇后问道:“门外是谁?要回话就出去讲。”
自从我在皇前面前开口为他讨情,他对我甚是恭敬,听了此话唯唯诺诺道:“下官不敢自专。”
但是不过半晌,翟恩仙便咽气了。她明显早有预备,事前吞下了毒囊。我赶紧带着乔致和李瑞跪下请罪。皇后叹了口气,颤颤巍巍地坐下,有力地摆摆手:“这不怪你们。她是个杀手,天然有随时赴死的决计。只是正犯已然他杀,这案子还如何审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