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
演出结束,人们意犹未尽,待到世人都散去,王忍还持箫而立,痴痴地望着楼下舞台屏风后的那道倩影。
一曲结束,那女子也不说话,只于屏风后抱琴盈盈一拜。腰肢柔弱,我见犹怜。
莫非这就是所谓的背叛心态?大哥了也背叛?
那边厢王忍同司马妩都看得聚精会神,只要王嘉冷静地移开桌上的酒壶,指尖推了一盘果子到阿狸面前。
司马妩托着腮,不自发地“嗤”地一声笑了。她也同王忍一样,很体味王嘉常日的风格。王嘉话很少,惜字如金,这类插旁人话的事情,他从不屑去做。
王忍本还想着和阿狸同坐,趁着灯光暗淡,摸摸小手甚么的,可惜,好梦碎裂的声音清楚可闻。
从那以后,《清安调》便成了志不出世,江海平生的代名词。
阿狸向来对歌啊舞啊的没法消受,对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更是赏识不来。现在倒好,这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用歌舞演出了出来,对阿狸来讲,的确就是受刑。
序曲幽幽响起。
三声清脆钟声以后,舞台看台灯光渐灭。
台上的歌舞戏正演到世家郎君在结婚之间与酒家女子偷偷相会的场面,你侬我侬,难明难分。
不等王忍拉王嘉出去解释,序曲减弱,琴声响起,舞优入场了。
只见阿狸站在王忍身侧,垂眸望着楼下,仿佛有些落寞。而王忍则是定定地看着那道渐行渐远的倩影,眼神都移不开的模样。
箫声低柔,琴音清雅,琴箫合奏,相得益彰,似是恋人间的私语,一问一答,甚是默契……
司马妩悄悄拉了拉王嘉的袖子:“灿若,他们这是在做甚么?都不说话,却像是很有默契普通。”
琴师的琴弦断了。
阿狸见戏台与楼下的客席之间留着六七步远的空位,便小声问坐在略远处的王忍:“阿忍,那块空位是做甚么的?”
戏台上的舞优不管男角还是女角都带着瓷白面具,只暴露双眼,面具上也没有任何斑纹,灯光亮暗,显得既妖妩,又诡异。
司马妩一皱眉:“矫情。想谢就出来伸谢,躲在屏风后偷偷摸摸地算甚么,估计是个丑丫头,不敢出来见人。皇姐,你说但是这个事理?”
事有变态必有妖。王嘉的行动有一些挑衅的意味,除了皇姐不明白,王忍和本身却不会看走眼。
阿狸不明白,如何想都不明白。
司马妩走的是专为高朋筹办的楼梯,人少,平静,安然。阿狸则挑选走大门,她是阿妩的靶子,和昙醒之一样,他们都志愿代替阿妩成为众矢之的。
阿狸如有所思地点头,拉着凳子向他身边坐了坐:“你晓得真多,我一点都体味。”
房间里,司马妩和王嘉正在说着甚么,见阿狸他们出去,司马妩忙起家拉着阿狸坐在本身身边。
就在这时,“铮”的一声,旋即本来流利清丽的琴音兀地混乱了起来。
若说那些压后者的是豪门后辈倒也好说,可阿狸恰好亲眼瞥见大将军谢伦,也就是司马妩她祖父,他遮着掩着地去压了酒家女一箱的金银珠宝。
按着常理,公主与世家郎君在一起才是众望所归的,可照着现现在赌场中的赔率,压郎君与酒家贫女的远远超出另一对。
他没说“你喝多了”,也没说“吃点果子解解酒”,就只是很天然地做了这两个行动。
阿狸内心乱乱的,一没重视就多喝了几口酒。
王忍快速从位子上站起,大步走到雕栏前,循名誉去,屏风后模糊约约一个身影,看那姿势,必是女子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