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狸,你活力了?前两天我去栖霞山,恰好碰到几个游手好闲者要欺负乌大师,我看不畴昔,便脱手互助。作为回礼,他请我喝茶,谈起乐理便忘了时候。就是这么一回事。”回到书房,刚阖上门,王忍便拉着阿狸的手解释道。
“不可,”王忍捏住她的小爪子放在胸前,端倪伸展,嘴角含笑,“除了你,谁都不可。”
“能够,鲜花配美人,名琴赠大师,”阿狸答得也很干脆,“不过,”她看向乌有珍,“听闻乌大师琴艺绝世,不知本王可否有幸与乌大师合奏一曲。本王虽无阿忍的才调,能致孔雀,白鹤于庭,倒也能吹上一两支小曲儿。”
“汪汪汪。”他抱着她翻倒在地,地上是厚厚的钩花毛毯,怕伤着她,他先落地,然后再谨慎翼翼地伸着双臂把阿狸向上举着,汪汪汪个不断。
碧螺瞪眼:“是你们郎君赚了!”
琴声铮铮而起,一如昔日清丽。
“那我呢?”男人轻言,似是在爱人耳边的和顺呢喃。
司马妩口中的皇叔便是荆州刺史歌舒瑾,至于为何称之为皇叔,这和晋国建国的渊源有关。当初司马氏与歌舒氏共建晋,建国以后亦是以兄弟相称,而到了司马元那一代,歌舒氏的族长则是歌舒瑾,以是司马妩称歌舒瑾为皇叔,亦是不为过。
乌有珍抿唇浅笑:“在珍儿内心,郎君才是帝释天。”
司马妩一笑:“别人不清楚,朕还不清楚?左凉蝉是皇叔的师姐,她只是寻求皇叔的庇护罢了。”
箫声却也在此时慢了下来,应和着琴声,呈帮助之势。乌有珍看阿狸,阿狸也在浅笑着看她。
《清安调》本是王忍为大晋谱的国曲,琴音为主,箫声为辅,但乌有珍心中惊奇,稍一分神,却被箫声占了主位。
老管家吹胡子:“是你们殿下赚了!”
秀年半跪着,帮司马妩理好裙摆:“刺史必然是喜好的,毕竟这裙子是客岁陛下生辰,刺史特地派人送来的。”秀年心中实在一向有迷惑,司马元当年对歌舒瑾做下那种事,司马元驾崩,歌舒瑾没趁机夺了大123言情山也就罢了,反而帮手司马妩。不但如此,他每年都会派人送生辰纲到台城来,各种奇珍奇宝,数不堪数,恨不得把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陛下普通。
乌有珍道:“王忍还说他本身是乾达婆,司马呦是帝释天。”
“也是,”阿狸转腕推他,直把王忍按到桌案后的高椅上,“本王不通乐理,不能陪您彻夜长谈。”
锋利的刻刀在他掌心扭转,眨眼间,手中木料便变幻为一尊栩栩如生的飞天魔女:“珍儿感觉我是谁呢?龙神八部,帝释天,沙竭罗,夜叉,迦楼罗,紧那罗,阿修罗,摩呼罗迦,乾达婆。”
阿狸咯咯笑:“你但是君子。”
司马妩一惊:“为,为何?”一向都和顺驯良的秀年姑姑,如何会如此失态。
一时惶惑,箫声委宛,应琴而上。
王忍含笑挑眉:“君子就不谈情说爱了?我又不是和尚。”
碧螺摊手,无法道:“有甚么体例,你们家郎君乐在此中。”
老管家连连点头:“也不晓得这结婚以后,我们家郎君是娶了夫人,还是养了个女儿。”
阿狸甩开他的手:“王忍,你是院子里讨食的小狼狗么?”
“小狸,”王忍目光扫了一扫琴台上的焦尾,“我们府上不是有一把闲置的焦尾琴么,我想把它赠与乌大师。”
阿狸叫碧螺把焦尾包好,与王忍一同把乌有珍送到门口。
窗外的老管家恨铁不成钢地感喟:“我们家郎君真是被你们殿下作践到灰尘里了。常日里百依百顺,有求必应,当牛做马也就算了,现在还沦完工犬了。你们殿下上辈子必然是挽救了三界,此生才气碰到我家郎君这么好的男人,瞧瞧,啧啧,这心疼得跟个甚么似得。传闻荆州城里有句话,‘平生一世一双人,三千独宠掌中卿’,是百姓们用来讲他们刺史宠嬖夫人的。我看啊,郎君对殿下,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