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裴再接再厉,详细阐发——柳羲如果死这里,头一个不利的人就是他,他何必自掘宅兆?
“昨夜之事,实乃奸人谗谄。为兄与贤弟一见仍旧,为何要侵犯于你?”许裴说得诚心,但也没说谁是幕后黑手,反而招了几人过来,这些都是人证,“贼人下狠手,剥了生人脸皮,扮作舞姬,企图刺杀贤弟……此事,的确是为兄之过,不该给你安排这些……唉……”
他与许斐合作多年,但两人也是兄弟啊,从未想过要下死手。
“贤弟——”许裴看到姜芃姬,仿佛看到嫡亲,那一声呼喊,喊得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莫非说,当真不是……”姜芃姬把下半截话咽了归去,口气稍稍回暖,带着些体贴,“没想到,竟是贼人企图侵犯许兄,本来我只是被扳连的池鱼?那、那许兄岂不是很伤害?”
如果许斐无能也就罢了,恰好许斐也不弱,这对堂兄弟跟着春秋增大,合作更加狠恶。
偶尔还会用些小手腕,但不会过分,这算是两兄弟间无言的默契。
不过,他也没有多余的时候伤春悲秋、祭奠已经亡去的兄弟交谊,当务之急还是稳住柳羲,改良两边权势干系,哪怕不能规复如初,他们也不能反目,起码不能让老二占便宜。
“你先去洗濯一下,我们好好与许裴算算账,要点儿补偿。”
姜芃姬嘲笑,“小弟在许兄营内遇刺,刺客还是许兄安排的舞姬,这事儿该问许兄才是!”
不过,兄弟阋墙毕竟是一桩丑闻,他们做臣下的,分歧适教唆主公和家人的豪情。
帐内世人面面相觑,实在他们最早思疑的目标也是许斐。
相较于昨晚的热忱,姜芃姬明天的态度有些冷酷。
许裴又大声问了一句,帐下世人坐不住了,只能硬着头皮应对。
若无人策应,对方又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杀了舞姬,剥了面皮?
数个题目缭绕在他们脑海,帅帐内的氛围阴沉得能滴出来。
许裴的目标便是盟主,一旦触怒柳氏父子,让他们转头帮忙老二许斐,他可就亏大了……
“拜见主公。”杨思只感觉老胳膊老腿酸疼非常。
杨思点头,面色阴沉道,“的确要算算账,若非主公技艺高强,昨夜还不知如何着呢。”
昨夜,杨思睡得好,姜芃姬睡得更香,唯独许裴和他的部下,彻夜未眠。
此中定然有内鬼互助……许裴和许斐合作多年,相互熟悉,安插眼线再普通不过。
现在,这位堂弟冷不丁捅了他腰眼一刀,实在将许裴伤到了。
“主、主公?”
公然是活力了,许裴暗叹。
也是,不敢是谁伸直着睡了一夜,四肢都要抗议的。
“我问你们,你们感觉会不会是老二做的?”
许裴和许斐,许氏嫡派子孙。
姜芃姬会不晓得阿谁领舞舞姬有题目?
姜芃姬神采踌躇,心下摆荡。
本来碎裂的脖子和洞穿的心脏已经无缺无损。她展开眼,发明本身躺在一处乱葬岗,四周覆盖着皑皑白雪,仍有骸骨冒出头,看得她惊吓连连,几近连滚带爬分开了原地。
许裴如何也没想到,自家堂弟常日里瞧着闷声不吭的,一旦脱手就能要性命……若非柳羲身边有技艺高强的人庇护着,说不定柳羲彻夜一死,柳佘就会倾尽两州一郡,尽力抨击他。
他们倒是没想过这是姜芃姬本身惹来的仇。
各种迹象表白,幕后黑手必然是对许裴营地非常体味的人。
到底是谁布下这么一个局,企图让柳羲死在他的营地,谗谄他与不义?